巷口游荡了半天,还没见苏言格过来,有些坐立不安,这个祸头子不是出什么事了吧!起身就准备去找人,走到拐角,站定下,眼睛直直地看着夕阳里的苏言格和岑一深,他们身后拖着的影子始终交叠在一起,绕来绕去,他始终是配角,功德圆满,该退场了。岑一深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真是讽刺,他转身走向右手边的垃圾箱,一甩手,就把盒子扔了进去,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一个收废品的奶奶走了过去,翻开发现竟然是一双崭新的高跟鞋,拿起鞋子,念叨着:“真是奢侈,好好的鞋子就这么扔了。”
刚走没几步的岑一深,突然停住了脚步,匆匆返回去,见老太太手里拿着的鞋子,硬着头皮上去,说:“奶奶,那鞋是我的!”
老太太不乐意了,把鞋子藏后面,道:“小小年纪跑来抢我一个老婆婆的东西。”
顿时,岑一深脑袋上冒出无数黑线,他怎么沦落这个地步了,最后,没办法,岑一深花血本买回来了自己扔掉的鞋子。
苏言格告别于斌后,按照约定站在巷口等岑一深,一直等一直等,从日暮等到了深夜,她看着夕阳落下,心都凉了一大截,该死的岑一深,欺骗她的感情!
她气呼呼的回到家,冷清清的屋子,爸爸妈妈又加班了,走进房间,书包顺手就扔到角落,躺床上,一动都不想动,视线落到了书桌上一塌信上,都是没有拆过的,也根本不用拆,用脚趾头猜都猜得到什么内容,交给她的主要任务是好好看着她家深深。丁小米,这个花痴,当她是监狱长吗?谁那么有空看着他啊!就不担心她监守自盗?苏言格侧着脑袋想了想,监守自盗的罪名到底有多严重?
监守自盗?她怎么能够这么想呢!岑一深那个混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苏言格赶紧摇摇脑袋,把这个想法扔到太平洋去,一扯被子,盖住脑袋睡觉!夜深了,窗外月色正浓,苏言格却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憋不住了,又一次爬到了隔壁,岑一深已经睡下了,昏暗中,就看到床上有一个隆起。
“喂!”苏言格大大咧咧地坐他床边,“我来了,什么事情啊?”
床上的隆起没点反应。
“岑一深!你别睡了!”苏言格打开床头灯,一把就掀开了他的被子,岑一深眼神灼灼看着她,丝毫没有睡眼惺忪的模样,难道他也睡不着?她狠狠的瞪了回去,眼睛小了不起啊!他坐起来抢过被子,语气僵硬,说:“苏言格,你还没弄清楚自己性别是吧!没事就跑到男人床上来!”
苏言格拾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气咻咻道:“你给我去死!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你!”
“难得,我们这点想法很一致!”岑一深斩钉截铁地说,伸手把灯关上,翻过身,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明明就是他让她来了,现在是什么状况啊?一肚子气的苏言格被他恶劣的态度惹毛,摸黑跳上他舒爽的大床,抢过他暖呼呼的棉被。“你把话说清楚,不要白白浪费我的感情!”
浪费感情,到底是谁在浪费感情啊?岑一深想起今天傍晚的事情,咬牙切齿,怒气相当的两人打成一团。月光下,她看到他的眼神恍惚,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气喘吁吁,近距离,嗅闻他清朗宜人的味道,突然觉得脸蛋直冒热气。她的手掌抵入他的胸膛,妄想在彼此之间拉开一臂的距离。隔着衣物,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结实有力,以及剧烈的心跳,她的大脑在一瞬间罢工。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一深淡淡道:“这样好玩吗?”
他一句话,让她顿时糊涂了,问:“你什么意思?”
岑一深目光清冽冷然,不带一丝情绪,说:“苏言格,你少招惹我!”
苏言格咽了咽唾沫,少招惹他!若是平时,苏言格肯定跳起来,大骂,老子才不稀罕招惹你呢!可是,这一刻,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当成平时的斗嘴。生平第一次,突然有种拎不清状况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