傺月迈着男模的猫步晃到又在嘴角抽筋的洛珊珊面前:“即买之,则住之,人能跑,房子还能跑?安心安心,不如现在去看看我们甜蜜的小窝~~~”他揽住她的肩,她斜睨他,还甜蜜的小窝?只要跟他住在一起,天堂都变魔窟了!
他看向铃儿一笑,示意她带路。铃儿的脸微微一红,隐隐觉得这主子是个好人。她很开心地为她这两位新主子带路,当门帘掀开之时,一个简洁的院落出现在洛珊珊和傺月的面前。他们踏入院子,三间房屋一目了然。
“这是主人的卧室,里面有两间房。”铃儿指着东面的一间说,然后她又指向南面的,“这是客室,也是有两间房,主人前厅会客,后面的作为账房,西面是厨房和柴房。哦,还有茅房,在东面的角落。”
他们看向角落,是一间简易的茅房。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晾衣架,那老板走得急,晾衣架上还晒着几批麻布。还有一个水井和一个虅架,架子上是洛珊珊不认识的藤蔓,但不像是葡萄。虅架下面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和一张虅制的躺椅。
铃儿在介绍时,她耳朵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洛珊珊的目光因那铃声落在铃儿的铃铛上,铃铛应是铁做的,已经锈迹斑斑,而铃儿被铁环穿过的耳洞因为铁锈的污染而有些腐烂,热爱小动物的她,心一下子痛了起来:“铃儿,把铃铛摘了吧。”
铃儿怔了怔,有些惶恐地说:“是,是吵到主子了吗?”
傺月俯看洛珊珊,心想女人就是多事,小猫女戴个铃铛也要管。
洛珊珊摇摇头:“不是,你的耳朵已经烂了,如果你真的喜欢戴铃铛,等你耳朵好了,我给你一副银的。”
震惊在铃儿那一蓝一黄的眸中浮现,似是因为从未被关心过而震惊。同样的,傺月也露出淡淡的惊讶,立时看向铃儿的耳朵,果然有些腐烂。他垂落双眸,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眼中的思虑。他误会她了,以为她多事,原来并不是,没想她那么细心,他轻笑,她倒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
因为突然被人类关心的铃儿一时有些惶恐,又有些激动,她杵在那儿一时失语。
“铃儿,怎么了?”洛珊珊关心地问,在她看来,铃儿并不是什么她的奴隶,而是马上要和他们住在一起的伙伴,朋友之间的关心再平常不过,她又怎知她这下意识的关心和关怀会让一直过着低贱生活的铃儿心情澎湃?
听到再次关心,铃儿立刻去摘铃铛:“不不不,这就摘,这就摘!”她一边说一边摘,动作很急切,似是早想将那铃铛摘除。摘着摘着,她泪水竟是涌了出来,让洛珊珊不禁惊讶:“铃儿,你怎么哭了,别哭了,这是怎,怎么回事呀?”
“对,对不起主子,铃儿忍不住,唔……”铃儿也失措起来,想不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往下掉,“这铃铛自从铃儿被卖以来一直戴着……是那些主子怕铃儿偷懒给戴上的……今天新主子让铃儿摘掉……铃儿感激……”
听着铃儿呜咽的叙述,让洛珊珊心酸而怜惜,心里咒骂:万恶的奴隶社会。当初以为这里是封建社会,感情还是高看了,分明是落后的农奴制。
一个因为对方掉眼泪而失措,一个因为对方的失措而失措,看得傺月呵呵直笑,这时,就需要他这个唯一镇定的男人出面了。他走到铃儿的身前,抬手,指尖在铃儿的铃铛处轻轻一弹,“啪!”套住铃铛的铁环断开,从铃儿的耳上掉落。
铃铛坠落地面的那一刹那,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叮当。”
“随着耳环的断裂,铃铛的坠落,铃儿彻底摆脱了奴隶的身份,翻身做了自己的主人,从此走上了……自由!而康庄!的幸福大道!”
突然出现的赵忠祥浑厚而带有磁性的嗓音,以及如同革命教育片的旁白,让原本失措的洛珊珊立时陷入僵硬。而不明白这段话含义的铃儿也止住了哭泣,懵懵懂懂地眨巴着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