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一时情急想左了,可是老大你真的忍心要你二弟去会稽那常年战乱之地,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谢怀流本就是惹出了事要受罚,也是为了保全谢家的名声,这跟会稽战乱不战乱又有什么关系?被她这么一说,又好像尼桑不顾手足之情,不帮谢怀流说话,就是为了刻意害他似的。
华鑫见曹氏又想转移话题,便道:“继母此言差矣,会稽是咱们丞国的都城,能乱到哪里去?还有大哥哥不也是才从那里过来的,难道偏二哥哥就不成?”
曹氏噎住,眼底又露出愤恨之色来。
谢必谦在一旁沉默许久,深深地看了曹氏一眼,忽然开口道:“源儿,郁陶,你们先下去吧。”
华鑫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谢怀源一眼,知道接下来的事两人参与不得了,便和谢怀源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在出院子的路上,华鑫好奇问道:“你怎么来得这般及时?我刚进去不一会儿你就赶到了。”
谢怀源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道:“京城里新开了家酒楼,有不少地道的会稽当地菜。”
华鑫看他一脸别扭,知道他又傲娇病犯了,于是开启表情解读功能,试探着问道:“我是会稽人,所以你打算带我去吃?”看尼桑没反应,她自顾自的分析道:“你在易安院里没有找到我人,于是就着人打听了一番,再到这里来找我?”她又有点迟疑道:“家里才出了这么大事,咱们就这么出去不太好吧?”
“聒噪。”谢怀源冷着脸道:“你到底去不去?”
华鑫喜得连连点头道:“去去去,等我换身衣服咱们就出发。”
☆、第38章上酒楼
那边的正院里,谢必谦就像一只破旧的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奋力挣扎般得喘息着。方才曹氏舍了温婉贤德,跟他大闹了一场,状若疯癫,他一怒之下,立刻下令让人把谢怀流送走,再把曹氏强行扶回院子里。
他想着曹氏今日的狂态,又想起她构陷‘郁陶’说出来的那些言辞,心里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来,他只知道往日曹氏的贤德,今日却才见识她心存歹意的一面来,温柔贤淑的持家良妇?心机深沉的蛇蝎妇人?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
谢必谦无意间想到谢怀源曾经对他种种提示,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已经分辨不清这个睡在自己枕畔二十年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不愿意再往下想,而是微微抬起身,想拿起桌边的凉茶来定定神,却发现半边身子已是木了,竟然半分动弹不得。
黑暗中,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人如同死了一般,既动弹不得,也发不出音儿来…
……
悠菲阁里,曹氏用帕子捂着嘴唇,一阵猛烈地咳嗽,惊得站在一旁的碧姨连忙给她取出一丸药来,就着白水扶着她吃下,曹氏惨白着一张脸,胸膛一阵剧烈地起伏,紧闭的嘴里渗出一线猩红来。
碧姨大惊,连忙低声唤道:“夫人,夫人…”
曹氏猛地睁开眼,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连声问道:“流儿呢?我的流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