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来的?”村长爷爷背着手站在瓜棚外,看到里面的汉子问。
“都是外村的。”汉子出来蹲下身子坐在一边,望着眼前的瓜田。他想,干好这个活应该简单不费力,但简单的活拿的工钱可不少,比干重活强的多,若真的留下未尝不好。
“这顾家小子有能耐了,瓜田捯饬的不错。”村长爷爷问了几句,那汉子不知何答。他便驱步离开。
村长爷爷到了家,家里甚是安静。之前最属他家高墙红瓦甚是气派,可现在看来。顾家那小子才是气派,都请的起人来了。
村长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平日里解决个大小事物,倒是过的自得其乐。
“根子,南城那荒地可是给了文书?”
“爹,你咋问起这个了。文书给了,官府里办的他自个掏的钱。”村长家姓章,村子里一直喊村长倒是姓记得不清楚。
“明日找南城问问,这瓜可还能种?我看不错,倒是能合着一起。南城心思缜密,咱们跟着他做不能强来。”人说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村长爷爷见的人多,搀和的事多,眼神平日里浑浊不清,那是没遇到上心的事儿。今日看了那瓜田,心思有点蠢蠢欲动。
“爹,西瓜是个精贵物,我们家都不会做。”那活儿太累还折腾,他不喜去做。
“眼界窄的。随你。”他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入了黄土。儿子不努力只当个村长求得稳定,孙子娶了个媳妇生个丫头。要是真是像南城家那姑娘倒惹人喜爱,偏生是个三瓣嘴。别说抱着就是看上一眼心里就膈应。
还说去医馆看病?这等丑事不得掩盖好,谁敢去外面说道个是非。
村长儿媳妇那小妇人只因说了一句带着孩子去镇上医馆看病。被家中从爷爷到良人骂了一通。更是被婆婆扬言说休了滚回娘家去。
背着孩子洗衣服的小妇人被公公瞪了几眼,洗着衣服的手颤了几下。
刚巧听到敲门声,她这边刚起来。
婆婆在屋里大骂,“没听见有人敲门,还不赶紧去开,真是晦气。早知道不如让天恒娶了英子,别人笑话也不会这样引了晦气进门。”
话里话外骂她是晦气的东西。她怎么不懂,只是自知理亏,生了这三瓣嘴的闺女,娘家也回不去。爹娘能把她送到这里,定是生了不要她回的心思。
开了门,见到门外是端着一脸笑的妇人,“兰秀,表姐给你带了些东西。我去了趟你家,你爹娘说了不许你回去,在这里熬着。得了时间再生个儿子,这个孩子,就当个小猫小狗养在身边吧。”
“我早知道会这样。以后你也别来了,我的事我自己管。”这个叫着她闺名的妇人是她表姐,远亲不近。她知道她是好心,但却越发的不想要这种好心。
她就是这样的心思,自己过的再是不如意也不想别人去可怜。兰秀便是这样的心思。不能说不好,但在别人愿意帮助你一把的时候你拒绝,那今后再想要这样的帮助可是万难。
“我是你表姐,咱们嫁到一个村子,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你这丫头死脑筋,嘴巴甜一点性子硬气一点才能活的舒服。”
“我就是这命。那顾家小娘子不也是性子软绵任人捏捺,照样不过的好,生的孩子也是姑娘。这人和人的命就是不一样。”她说着话脸上不是羡慕而是怨恨,看不惯别人过的好。
“小娘子性子温和,识得大体,她自有自己的本事管束男人。我也对你说了,那件事小娘子不过是好心提了下,说孩子的嘴唇能治。你别真是埋怨上小娘子了。”祥林嫂面色担忧。孩子的三瓣嘴能治便治,小娘子也是好心一说。这表妹莫不是真是怨恨上了,看她在提到小娘子时脸色明显不对。
“怨恨啥,就是嫉妒她命比我好。嫁了好人家,生了好闺女,我就是天生烂命任人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