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斯闻言顿时愣住,暗自忧虑道:“她不会是听信了谣言,真以为哈曼和她的丈夫米拉尼·修·卡拜因有点什么吧?”同为女人,蕾娜斯深知越是强势的女性就越容不得身边的男人还有其他女人,这不仅出于自尊,也出于强势带来的控制欲。
未免误会加深,也为避免因此事与玛莎·毕斯特·卡拜因结仇,蕾娜斯只得放低姿态,苦笑道:“我想我们间有些误会,我的妹妹哈曼·卡恩与你的丈夫米拉尼·修·卡拜因总裁先生没有……”
“我可不介意这种事呦!”玛莎·毕斯特·卡拜因大度地笑了笑,继续说,“旧历十七、十八世纪,在这段被史学家称为启蒙时代的时期,丈夫公开豢养情妇,妻子亦公开交往情人,彼此却很少会因此产生矛盾。因为那时期的夫妻几乎全是政治联姻的牺牲者和参与者,他们只要生下了男性继承人,便完成了婚姻的任务,接下来只需‘夫妻’之名却无需再遵守‘夫妻’的约定。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自然不存在‘夫妻’的忠诚。当然,在数千年的男权社会中,丈夫婚后寻找其他女人,妻子为了报复去寻找其他男人,这种事史不绝书。不过,启蒙时代却与众不同,不仅丈夫的婚外情依旧是主流,居然连妻子的婚外情也成为了主流,某些男人甚至还极力将自己的妻子推销出去,期待着妻子身边能有许多男人。”
蕾娜斯听得迷茫,虽然了解些上流社会的下流事迹,但对这数百年前的旧事还真觉得陌生。至少在宇宙世纪,上流男性与旧时代没什么差别,在外寻找情妇的比比皆是,可在同时,他们的观念也没开放到放任妻子的地步。贵妇人们可以抛头露面,去参加各种聚会,可以与闺蜜们不将钱当钱般无限度地挥霍、斗富,甚至进入政经界,与丈夫们在同一个舞台打拼事业,但惟独婚外情一事,仍然是禁区。不过,禁区的约束也是有限,许多女强人就游离于禁区外,只是在名义上这仍然是丈夫所不能允许的。
玛莎·毕斯特·卡拜因走到蕾娜斯身旁坐下,转头问道:“你知道那些男人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对历史不感兴趣,不知道。”蕾娜斯如实回答。
“是工具哦!”玛莎·毕斯特·卡拜因说着呵呵笑了笑,笑得极为轻蔑。
“工具?”蕾娜斯深为惊诧。
“没错。”玛莎·毕斯特·卡拜因收起笑容,异常正经地说,“那个时代的女性只是男人的工具,先是政治联姻,接着是生儿育女,再然后是趁着有点姿色去招蜂引蝶。一件美丽的东西自然会引来不少人追逐,追逐她的人越多,唯一合法拥有她的男人就会自觉与众不同、高人一等。”
蕾娜斯面如常色,沉默不语,内心深处却有说不出的厌恶。在那个男女不平等的时代,居然还有如此畸形的心理,可在惊叹的同时,她又不免好奇,将如此畸形的事情以寻常口气说出来的人会是种什么心态?
玛莎·毕斯特·卡拜因接着说:“我先前说过了,男人只是女人的养分。一直以来,我都不满意我的丈夫,他除了身份、地位就没什么能让我满意的。现在,我倒有些满意我的婚姻了。虽然哈曼·卡恩只是为了借助他的权势来参选,只把他当做了养分来利用,可是,能让哈曼·卡恩这种等级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委身,这样的男人勉强也适合作为我的丈夫。”
蕾娜斯只觉遭受了侮辱,不禁捏紧了拳头,可她仍竭力控制着情绪,冷静地说:“抱歉,阁下。我的妹妹哈曼·卡恩与你的丈夫并不是传闻中的关系,请你不要再继续对我说这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