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就是说,迎娶主动权交给了陆家。
陆时谦不知温家历来如此,还是原本就带有的习俗,总之温家嫁女很随意。
温絮望着男人那张俊俏的侧脸,脑中竟然冒出“同病相怜”四个字,原来他也是这次婚礼的旁观者。
除了领证是他们本人,其他的都能跳过当事人。
“嗯,婚期定在这个月底,今晚叫你们过来,是想要你们各自做好准备。”
温老爷子抬眸扫过两人,目光最后落在陆时谦身上:“时谦,时间也不早了,今晚要不住下?”
“……”
温絮眼皮一跳,急忙去看坐在沙发没动的男人,生怕他嘴瓢,说出答应的话。
他若要住下,必然是她房间。
“不了,明早还有个案子要开庭。”
陆时谦利落起身,指尖不动声色将西服扣好:“今晚就不打扰了。”
见男人朝爷爷颔首转身,温絮嘴角立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小絮,你出门送送时谦。”
老爷子语气里藏着不满:“等了你一个小时,要不是时谦怕打扰你聚会,早该叫你回来了。”
“……”
温絮诧异抬头,男人却已经若无其事与她擦肩而过,步伐沉稳,很快便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
见人即将走出正厅,温絮急忙跟上:“好的爷爷。”
天色暗暝,寒霜早已化成刺骨的冰水,顺着鱼麟檐瓦滑落而下。
温絮前脚迈出前院,恰好一滴冰霜沁进衣领,肩颈瑟缩地抖了抖。
她目光微抬,直勾勾打量跟前这位,身上只穿了件单薄西装外套的男人,心中忍不住腹诽。
他里面是穿了紧身保暖衣?
要不怎能如此抗冻。
就在这时,走她前面的男人动作忽停,随即转身看了过来。
温絮稍愣,脚步很快往后移了半步:“有事?”
陆时谦:“不必再送,我到了。”
偏头瞧见那棵熟悉的老槐树,温絮才察觉两人闷不作声地行走,早已出了庭院。
“行,那我就不送你上车了。”
温絮笑着朝他挥手告别,转身还未踏出,男人突然开了口:“温小姐,结婚证收到了?”
温絮脚步顿住,黑眸盯着潮湿的路面沉思几秒,扬唇回头:“收到了,证件照你还挺上镜的,比我好看。”
那天两人拍完照,又陆续填写好资料,在等待即将出炉的红本本时,陆时谦接了个电话说律所有事,人就急匆匆消失在民政局大厅。
最后只留下和他同行而来的那名男助理。
温絮与男助理对视两秒,忽而弯腰拿起资料台上的笔纸,快速写下一串地址。
“那个,我也挺忙的,结婚证办好,麻烦你寄到这,谢谢。”
温絮记得,当天她转身离开时气场挺足的,心里却把陆时谦骂了个遍。
头一次领证。
拿红本走出民政局的人却是他的男助理。
陆时谦不动声色在温絮脸上打量,语气严肃且认真:“那天律所真有事,没有故意。”
温絮垂下的眉眼缓缓抬起,似乎有些意外他会主动提及这事,静静望男人几秒,她忽然明白,陆时谦为何在温家等她一个小时。
“你今天过来,是想说这事?”
陆时谦顿了会儿,没反驳她的话:“上次走得急,当时就应该跟你说明。”
温絮微挑了下眉眼,心想这人还挺认死理,事情都过了好几日,今晚却特意跑来申明一次。
“没事,不管中途发生什么意外,证到手了就行。”陆时谦见她表情自然,并没有敷衍成分,便没多作解释,下巴朝她轻点,转身阔步离去。
温絮望着那辆车尾灯逐渐消失不见,很轻地叹了口气。
再次感慨,她真成已婚妇女了。
-
次日。
温絮与母亲冯芳迈入正厅,这才发现今儿温家人都在,连平日忙到见不着人影的堂哥,也准时出现在了餐桌。
难怪在门口就听到其乐融融的笑声,这会儿她们的出现,倒是破坏了这份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