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柔软。
冯子凝微微地嘟起嘴,轻巧地、大胆地啄了一下,之后不敢再检查覃晓峰有没有睁眼,迅速地翻身躺下,缩成一团,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第五章
不知道究竟等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冯子凝什么时候醒的,覃晓峰感觉自己约莫等了将近半个世纪,才终于听见手机的闹铃声。闹钟响起的一瞬间,覃晓峰原本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可他依然不敢睁开双眼。
他不确定到底是他本身不敢睁开眼多一些,还是冯子凝不敢看他醒来多一些。于是,闹钟锲而不舍地响着,覃晓峰迟迟没有听见冯子凝的动静,又等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拿过手机,关闭闹钟。
覃晓峰看向旁边缩成一团的冯子凝,疑心此时如果有一堆沙子,冯子凝蛮有可能一脑袋扎进去。
闹钟响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可以一动不动地继续装睡?覃晓峰看的时间长了,甚至怀疑冯子凝是否真的又睡着了。他抿起嘴,稍有迟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覃晓峰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亲吻竟然在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无声无息地发生了。冯子凝亲他第一下时,他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嘴唇被碰了而已。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碰到自己的脸,甚至是嘴巴,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看一看,第二个吻已经真实地覆在他的唇上。
这个吻半真半假,真是因为冯子凝的嘴唇十分柔软,皮肤的接触再清楚不过,假是由于冯子凝没有呼吸。覃晓峰也没有呼吸,至少在那时,他没有闻到冯子凝的脸蛋散发的香味——近来冯子凝喜欢抹桃花味的晚霜。
对于这两个毫无征兆的吻,覃晓峰的脑袋一度发懵。他震惊极了,可他的震惊不来自冯子凝这悄悄的示好,而因为他发现自己竟对这样的示好并不意外。覃晓峰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意外会得到这些吻,仿佛他在冥冥当中已经料想可能会发生一样。
这种感觉很像覃晓峰上学时考试和做功课的情形,每一次,他对自己写下的答案总是毫不怀疑,可是在正确答案公布以前,他认为的正确未必正确,他等真相大白,等了然变成昭然。
可是,覃晓峰不确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淡定,就像他不确定自己从何时开始有这样的从容一般,也像他不确定冯子凝从什么时候起萌生了那样的想法。覃晓峰记得直到冯子凝出发来西部城以前,还坦荡荡地声称自己不是gay,而现在他已经确凿地偷亲了一个男人,这男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覃晓峰自己。
要怎样解读冯子凝的那些说法和做法?倘若冯子凝一直以来费尽心思地接近和这些亲吻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面对冯子凝信誓旦旦地自称不想谈恋爱,他该相信哪一部分?
眼下覃晓峰没有时间静下心来考虑这些,上午他和冯子凝都得到试验大厅去。覃晓峰看冯子凝依旧浑然不动,正要推一推他的肩膀,又犹豫着收回了手,喊道:“小凝,起床了。”
半晌,冯子凝用清醒的声音装模作样地发出一声梦呓,哼哼着声音坐起,打了一个大大的、夸张的呵欠,揉眼道:“几点了?”
覃晓峰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心里苦笑,说:“八点半了,赶快起床吧。”话毕,他先转身下床。
冯子凝揉得眼睛都疼了,才等到覃晓峰下床去洗漱。望着他隽削的背影,似乎对被偷亲的事毫不察觉,冯子凝抿起双唇,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庆幸万分。
不得不承认,冯子凝的确很不适合处理感情的问题。虽说心底已经竖起白旗,打算不战而败了,可每次和覃晓峰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冯子凝又忍不住在心里产生一些遐想。
自然,他不敢妄想覃晓峰也喜欢自己,毕竟他已然打算暗恋到底了,像覃晓峰那么木讷的人,如果不向他告白,冯子凝打包票这暗恋能被自己带进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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