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轩闭着眼睛,疼痛那么强烈,全身上下,无孔不入,他咬着牙,不想吴幽看见自己这软弱无能的样子,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
熟悉的疼痛几乎将他的理智夺走。
他咬着牙,下楼,迎上清华的那一瞬间,他嘴角溢出血痕,抓着他,嘶哑着说:“送我去医院。安静点。别吵着她……”
清华大惊失色,扶住快昏迷的敖轩,往车外拖,飞快的往医院而去。
开着车,他皱死眉头,不停的看车后的敖轩,心情复杂,偷偷骂道:“该!总是说去检查检查,都不去。光是重新装修别墅就是有毛病!她进去一步了吗?进去了吗!”
说着,一向坚强的清华听见已经是昏迷状态的敖轩难受的叫着。
清华的眼眶都红了,抓着方向盘,油门踩得更快,喃喃自语:“就把自己搞死吧。看她会不是流一滴眼泪!一而再在三为了她往后推检查时间,有种。真有种。为了女人自己身体也不顾了!”
叽——
红灯了,清华无可奈何的停车,捶着方向盘,气愤的眼泪都出来了,哭着大吼:“五爷你的深情她在意过吗?”
“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真的值得吗!”
“你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活啊!!”
昏迷的敖轩回答不了他。
没人能回答他。
……
敖轩住院了。
骨癌确诊了,早期,也拖到快中期了。医生强制他住院进行治疗。
癌症是。先是熬夜工作。轻度疲劳。重度疲劳。身体透支。细胞病变。从可逆,变成不可逆的一个过程。
过去五年。敖轩无数次日夜颠倒,也无数次连续好几天工作不合眼。
这个病,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敖轩自己没有多意外,只是消息瞒不了,整个通台市都盯着他,进了医院,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什么事情了。
吴幽几乎是最后才知道的。
是清华不顾敖轩的命令,告诉的。
他打电话,只冰冷的说:“你有空就过来医院一趟,五爷生病了,骨癌。你看他一眼。他疼的很。”
这个病,是骨头痛。全身上下骨头都会痛。痛入骨髓,就是这个病。
清华觉得敖轩太疼了。他在旁边看着也觉得疼。
也许,把她叫过来陪着,他能好受一些。
清华早上给吴幽的电话,到了下午,吴幽才过来。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她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毛衣,高领的,半张脸埋在领子中,戴着帽子,墨镜,脸上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身边没有带人,自己一个人来了医院。
这个时候,敖轩正打着点滴,早上做了很多治疗,医生也开了有安眠药性质的药,他睡下了,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