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
县令、师爷、典史、簿丞四人作赔。
几人不知陆意秋是陆暨之子,只道是黎孔思身边一个普通的从事,又见他频频下筷兀自欢乐,心中先看轻了几分,自不会去奉承,皆向黎孔思奉酒勤勤,言笑晏晏。
黎孔思也不推辞,举杯便饮,一饮便尽。
众吏的夸承之言还未出,黎孔思已径自连倒三杯,皆一饮而尽。
众吏冷吸一口气,这酒名为荷青酒,酒烈得紧,黎孔思连饮三杯居然毫不变色。
“这酒不错。”黎孔思赞了一句。
众吏加深了笑容,县令大人道:“这是我们荷安县特有的荷青酒,黎司大人既然喜欢,那就请多喝几杯。”
黎孔思在他说话当隙,又喝了两杯。
有了酒这个好的媒介,席上气氛洋溢了许多。
师爷将仗着博识,将荷青酒的酿法向黎孔思细说了一遍。
黎孔思一边听一边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在黎孔思喝完一坛酒后,陆意秋也将酒酿丸子全吃尽了。
带着几分微熏,侧头看一旁豪饮的黎孔思,觉得份外眼熟。
在脑袋里搜了一遍,当属血屠堂堂主司空离饮酒时与之相近。
从陆意秋的位置朝黎孔思看去,只能看到半个侧面,这半个侧面还真就像了当时戴着半边螭纹面具的司空离。
可是,一个杀手组老大,一个原大学院夫子,怎么可能!
陆意秋摇摇脑袋,将脑中的念头晃了出去。
荷安县众吏见气氛欢和得紧,朝侯在包厢间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接着环佩声响起,一阵脂粉香传来。
黎孔思微蹙了蹙眉,喝下一大杯酒后,将身子一歪,倒在陆意秋的肩头醉死过去。
陆意秋白了他一眼,就这点酒量,怎么可能是连喝三坛不变色的司空离。
可怜县令大人粉表之言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硬生生逼了下去。
县令大人看看醉死的黎孔思,再看稚气未脱的陆意秋,对身后的红袖娇花摆摆手。
红袖娇花一跺脚,扭腰走了。
陆意秋咬牙,这明摆着看不起小爷呢。
本该将黎、陆二人安置在县衙内院,可内院正在翻修,只能住客栈了。县令大人要陆意秋向黎孔思代为告罪。
在城中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亲自将二人送入客栈,才离去。
待荷安县众吏一离去,昏醉不醒的黎孔思坐立起来,双眸清明灼灼,哪里有半分醉意。
“你装的?”陆意秋指着他道。
黎孔思挑眉默认。
“为什么要装醉?”陆意不明。
“我讨厌女人在身上摸来摸去。”
……陆意秋被伤到了。
陆意秋拾掇拾掇情绪,问黎孔思,“那个鱼尾巴到底是什么?”
从黎孔思找杵作画出死者指腹上的黑印起,他就明白过来,这个黑印于案情至关重要。
“黑鲤摄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