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犹疑不定,望向司空离。
司空离点头。
要了热水,洗尽两日来的尘泥,陆意舒服地哼出来声。
司空离在擦拭兵器,桌上摆了无数银针和铁蒺藜。
陆意秋趴在浴桶边看倚在桌脚边等待擦拭的弯刀,开口道:“较之于刀,你更擅暗器是不是?”
司空离分了一丝目光给陆意秋,很快又收了回去。
“这柄刀是我父亲的。”
不擅亦要继承。
就如血屠堂,不喜也要回归。
半年前,父亲司空浩要求自己从太学院回来,继承血屠堂,便离世了。他刚接手血屠堂便遭到朝廷通辑令和江湖的围剿令。
他虽然知道血屠堂是杀人越货的组织,只是没想到,已经引起了朝廷和江湖的共愤,联手压制,血屠堂一丝生存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血屠堂被灭了,所以自己被追杀。
人生到底充满多少意外?半年前,自己还是太学院安隅一方,沽酒知足的夫子,半年后,成了世难容的杀手组魔头。
不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都抗拒不了命运的车轮,滚动前行,到了现在,到了此刻。
擦拭完所有的兵器,司空离把怀里的钨钢盒拿了出来,若有所思。
这时陆意秋已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走过来好奇道:“这个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打不开。”
这个黑盒放在陆意秋那里保管过,虽然自己交待他不要打开看,但以他好奇的性格岂是乖乖听话的主。
“要命的东西。”
“藏宝图?”陆意秋眼睛瞬间亮了,凑近了身子,手指拂过盒身。
沐浴后的身体带着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地传来。
司空离僵直着背,往后退了退。
“宝藏是要命的东西吗?”
陆意秋打量了司空离一眼,明显不信,如若不是宝藏,怎会用这等刁钻的盒子装着。
未待陆意秋将疑问提出来,司空离推开陆意秋,站起身来,向外叫小二换了热水进来。
司空离的皮肤很白,光洁得像女子,身上一点伤疤都没有,陆意秋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这老大做得,定是那发号施令的主。
“你连洗澡也不把面具摘下来吗?”陆意秋趴在床上,双脚翘起,探出个脑袋对司空离道。
司空离看了他一眼,垂眸不语。
一个床铺,一床被子,两个人。
陆意秋朝里,司空离朝外。
虽已入秋,却依旧燥热,在陆意秋第六十三次翻身后,司空离起身,开了窗,凉风慢慢透时来,陆意秋翻到第六十六次后,终于酣然入梦。
第二天起床简单洗漱后,陆意秋问司空离:“我们现在去哪里?”
“洺州。”
洺州属东昌府辖下,距顺州一千六百里。
“离家太远,舍不得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