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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篱在夜色中看得分明,那只是一柄断剑,想来是被秦逸用一种粘性极强的胶状物粘在胸口的,地上那滩鲜血肯定也不是秦逸的血。这一切都是秦逸精心布置的假象,目的自然是为了引得自己心神大乱,从而降低警惕让他有机会下毒。
只是,从自己赶到现场到中毒倒下,秦逸始终没有动弹过一下,那么他的毒又是怎么下的呢?
江东篱用森然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逸全身,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秦逸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衣衫,目光中怒火大盛,遂展颜一笑道:“居然这么快就看出了我是把毒药涂在衣物上,看来你也不算太笨么。可惜你发现得有点太晚了。”
江东篱口不能言,只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凝视着他。
秦逸清楚地看到他眸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讥诮,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太过没用,只会用下毒这种卑鄙手段,心中不由恼羞成怒,我手段卑劣又如何,现如今你不是落入我手中了么?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可是你教会我的。
想到这里秦逸轻佻一笑,弯下腰将丝毫动弹不得的江东篱抱在怀中,不无得意地道:“父亲大人,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要知道你的命运现在可都掌握在我手里了呢。”
江东篱抬头怒视着他,深黑的眸子流动着冷冽可怕的光芒,显示着他此刻胸中汹涌的怒气已至极点。
如果是平时,秦逸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定然会战战兢兢忐忑难安,如今却丝毫不惧泰然处之,毕竟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秦逸抱着江东篱施施然走回住处,那几个被他事先收买的侍卫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以防不测。
秦逸命他们守在院门外,不得放任何人进入,然后大踏步走进自己的卧室内,将穴道受制的江东篱放到内室的床上,又返身回去关好房门,这才慢慢踱回内室中,伸手解开了江东篱的哑穴。
江东篱穴道被解,却不急于开口,静默片刻后,方用一种冷静到可怕的声音问道:“你想要什么?灵华宫宫主的宝座么?”
秦逸点点头,又摇摇头,嗤笑一声道:“不止。还有别的。”
江东篱口中和秦逸说着话,脑中却飞快地转过无数个念头。他心知肚明,秦逸既然敢设计暗算自己,想来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而他最信任的几个人,商玉川半个月前被他派去江南分舵视察,没有两个月绝对回不来,萧灵柩不懂武功,基本上可以无视,至于柳黛……江东篱心中冷笑,恐怕那个女人已经被秦逸策反了,否则有她在宫内坐镇,秦逸绝对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
江东篱不知道秦逸用什么条件收买了柳黛,也没有兴趣知道,此刻他思考的是要怎样稳住秦逸,然后设法骗到解药,从他手上脱身。
秦逸当然知道他脑子里在转着什么主意,遂轻笑一声道:“父亲大人,你不要痴心妄想能够逃出这里。你中的九毒化功散是我耗费了一个月时间,用九种珍稀毒物精心炼制的,就连萧灵柩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配制出解药,当然,我也不会给他配制解药的机会。你的黑衣侍卫队已经在我掌握之中,你的右护法现在也只对我惟命是从,至于萧灵柩和花媚烟,你知道这两个人没什么用的。明天柳护法会宣布你需要闭关练功一年,这一年期间,灵华宫的一切事务,自然由我,你这个唯一的儿子来代为处理,想来父亲大人应该不会生气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