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张说神色闪过一分惊诧,要知道,春闱中最终中考的学子那都是赵王殿下与平王殿下必然会争的结果,可这少年居然会在这两位殿下最敏感的时候插手进来,那便不得不让张说动容分析了。
张宏显然是察觉到了张说的心思,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倒是想要插手春闱结果,可他也确实是没有资格插手,因此他连忙补充道:“当然,张仆射若是为难便依正常程序来办吧。这话,就当我没说过。”
“不为难,不为难。”张说笑道,这会儿他自然是明白这少年没有插手春闱的意图,只是试着安排他在江南道结交的一位友人罢了。只是一个人当然好办,以这少年在平王,太平公主那些人心中的分量来说,没有人会去介意这么一个人。
张宏不露痕迹的笑了笑,他很清楚张说此时为何如此对他,同时也知道他这样扯着平王那些大人物虎皮作猖的日子不会再有几日了,当东宫之争正式浮现在朝廷之上时,他也必须得面临着立场的问题。
……
与张说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张说便就告辞离去,他知道今日刚刚大考罢的张宏自然是要回后院与家人说些话的。
张宏只是将他送到了议事厅门前便匆匆回转后院,在张说已经是彻底投靠了平王殿下之后,他没有必要再对此人献太多殷勤,就算他是平王门下最有力的一个。
后院中有些冷清,张宏刚刚踏回后院时心中确实颇觉古怪,只是在他走向阿娘房中时,却迎面碰上了恰巧从房内出来的玉儿,因此张宏便忙拉着玉儿走到一旁,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即便早已习惯了张宏拉着她的手,可玉儿依旧粉面微红,她没有挣扎的意思,只是看了看房内,又小心的打量着张宏试图捕捉今日大考是否顺利一事,发觉她从张宏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可……曾顺利?”有些吞吐,问罢看着张宏一笑,却是忽然意识到张宏先问了她话,忙有些紧张的垂了垂头,再道:“从一早阿娘与张婶便开始为你颂佛,不允许有人打扰……这会儿还没用食呢。”
张宏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也想起玉儿先前脱口问的那一句可曾顺利,笑了笑忍不住捏了捏她娇小的鼻子:“放心吧,说了等我高中状元之时便会迎娶你,又怎会拖到来年?”
状元……那对这时代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极为遥远的期盼,谁又能想到这少年便会如此轻易自信的说了出来,因此玉儿这时倒确实是有些瞠目结舌的意思。
张宏再捏了捏她的鼻尖,显然是注意到了她的惊讶,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一大早到现在都不曾吃饭,那还不如早些回来早些让二老放心了。
张宏一门便可看见阿娘与叶婶拜在那一佛像之前,自从搬到了此处之后,兴许是张宏每日在外令人担心,阿娘便逐渐信了佛,每日为张宏祈祷着,这一点张宏倒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佛教在此时确实是深得人心的。况且他也不能阻拦阿娘的喜好。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虔诚无比的二老身后,张宏挠了挠头,发觉二老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不禁有些尴尬,不过他倒确实不会向这佛像下拜,只是轻唤了一声:“娘。”
阿娘回头,像是这才注意到了张宏回来,她急忙起身,显得有些紧张:“可曾顺利?”
张宏心想还是这么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娘你便放心吧,宏儿先前应承过娘肯定高中状元的。”
叶婶此时也起身了,她微笑看着张宏却不说话,倒是阿娘有些责怪张宏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她皱了皱眉:“可不许拿此事跟阿娘说笑。”
张宏有些窘迫,他一向都知道阿娘对此事那是看的极为重要,毕竟那个不曾见过面的爹可是足足考了一辈子……也还是没考上。所以说阿娘不相信也是难免的。
“先吃饭先吃饭,边吃宏儿边为您二老讲来。”张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唤着随他进来的玉儿去吩咐下人张罗,却也只能拖下去。
不管怎样,三日之后总会让阿娘彻底放下心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