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一只荷包递给庄王。
庄王眼睛一跳,皱起眉头,不去接那荷包,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心中却暗暗吃惊。
掌管着江西铺子的祝掌柜,去年的时候从大食国商贾手里收了三颗夜明珠。
这些事裴杞堂怎么知晓?
庄王忍不住心跳加速,浑身血液仿佛都拼命地向头上涌去。
裴杞堂到底知晓多少?
因为祝掌柜的事,杜其仲是不知晓的。
正当庄王思量时,裴杞堂动手将夜明珠倒了出来捧在手心里,迎着光看过去。
裴杞堂笑着道:“多了这条裂纹,这颗夜明珠可就不值钱了。”
看到那夜明珠,冷汗从庄王额头上淌下来,他能认出来这颗夜明珠是他的,因为这颗珠子上又两条,如同“人”字的纹路,他因此对祝掌柜大发雷霆,差点就将江西的生意换了别人来做。
裴杞堂竟然进了庄王府,取出了这颗夜明珠。
他能拿到这夜明珠,也就能拿到所有的东西。
怒火从庄王的眼睛中喷薄而出,仿佛要将眼前的裴杞堂烧为灰烬。
这件事皇上知道吗?太后知道吗?
裴杞堂是让皇城司的人上门,还是带了京营的兵马前往查封王府,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王府里的管事没有来通风报信,王府外的眼线也没送来消息。
难道庄王府所有的人都被押了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是堂堂的庄王爷,即便是皇上要查检庄王府,也不可能不知会他,就让人闯进王府去。更不可能让人随意将庄王府的东西拿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庄王大吼一声,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正当众人都看向庄王时,柳子谕趁机挥了一下手中的球仗,然后激动地看着那木球滚过了球门。
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柳子谕就要欢叫起来。
舒王皱起眉头:“你们两个愣在那里做什么?庄王……击鞠的时候就不要端着你的王爷架子,什么有没有胆子,若是让他让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庄王恶狠狠地看向舒王,舒王这个糊涂的老东西,根本就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却在这里胡乱地搅和。
“王爷不要太放在心上,”裴杞堂将荷包放回怀里,眼睛闪亮,目光中带着几分的威慑和傲气,“一场胜负算不得什么,您若是不服气,我们再战一场,请皇上多添些彩头。”
裴杞堂再一次压低声音:“王爷,您床底的那只镶着一块祖母绿的匣子,是用沉香做的吧?怪不得能让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香气。”说完直起了身子,眯着眼睛看庄王。
那只匣子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银票和地契。
裴杞堂握住了这两个证据,自然能够来逼迫他说出所有一切。
庄王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卑微起来,仿佛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要他向眼前这个少年郎低头。
裴杞堂如今就是高高在上地等在那里,等着他臣服,等着他哀求。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庄王握紧了手中的球仗,转身就要离开。
他必须赶去庄王府,看看到底就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身下的马儿却没有动,反而发出一阵轻嘶。
裴杞堂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拉住了缰绳,他那如古潭般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是淡淡的笑意:“王爷急着去哪里?”
裴杞堂脸上挑衅的神情,就是无数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心,庄王再也忍不住,挥动起了手中的球仗向裴杞堂打去。
裴杞堂弯腰躲闪,仿佛十分惊讶,却仍旧没有松开手中的缰绳:“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您小心着点,别从马背上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