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桂花树,花瓣翩跹地飞来,染出满室清香,让人迷醉。
……
忽然有了扣了扣窗棂,琅华豁然醒过来,她习惯性地抬起头看到了淡青色的幔帐,轻轻吁了口气。
阿莫还没来得及披衣服去查看,一个影子已经闪进了屋子。
阿莫差点惊叫出声,赵翎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
琅华皱起眉头,穿上外衣,好在赵翎规规矩矩地站在屏风后,等到阿琼将她的衣服整理好,就不请自到地进了内室,然后躺在了软榻上。
“谁叫你过来的?出去。”
阿莫的灯凑近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琅华近而也看到赵翎的脸,面颊上染着的仿佛是血迹。
赵翎也凑着灯看过来,幽黑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疲惫,就像是染了一层雾气,可是豁然又清楚起来,“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病了?”
旁边的阿莫也才发现,“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伸出手去抚琅华的额头。
“没事。”琅华忽然别扭起来,稀里糊涂地做了个梦,醒了之后忘记了七八分,然后赵翎就闯了进来。
说到底她跟这个赵翎一定是命里犯冲。
听说她没事,赵翎闭上了眼睛,“让我睡一会儿。”他依旧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仿佛随时随地都要拼命似的。
“扬州怎么样了?”
“安好。”
琅华松了口气,吩咐阿莫,“去找萧妈妈来,给他找个房间住下,不要惊动家里其他人。”
赵翎翻了个身,侧过来,睁眼看着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微微一笑,“我倒是不怕,你恐怕会更麻烦。”
说完话闭上了眼睛。
赵翎这话的意思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定还会惹出别的事来让她善后。
她真是拿这人无可奈何。
如果一切按照她的意思,这人早就被她一脚踹到九霄云外去了。
萧妈妈快步进了门,不由地捂住了鼻子,“这么大的血腥味儿,”急忙吩咐阿琼,“快点些熏香来。”
琅华这才发现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打仗怎么可能不受伤。
萧妈妈仗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赵翎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握紧了手中的剑,剑身在剑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妈妈不禁缩回来,“这可怎么办好,都是萧邑惹的祸。”若不是萧邑,小姐也不会认识赵翎,更不会要处理这些麻烦事。
萧妈妈想了想,“要不要找胡先生过来?”
天还没亮,胡仲骨没有住在顾家,这样出去将找人,恐怕很快就会闹得人尽皆知,看赵翎的样子也没有什么重伤,否则他知道胡仲骨的住处,一定会直接奔去疗伤,怎么会到他这里来。
这人素来精明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琅华想了想准备不去搭理他,留他到天亮,就让萧邑将他弄出去。
“小姐……这血可是一直淌着,您瞧瞧这一会儿功夫就将被褥浸湿了。”
琅华凑过去看,果然从赵翎腰间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