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鹅黄色的。
度若飞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小小的度珍宝抱她的时候,她不知所措,摸了一下度珍宝的小脑袋,结果把一条缎带勾下来了,怎么都系不成原来的样子。度珍宝没有生气哭闹,而是笑着说:“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了,这两条缎带是我去年生日攒的,我们每人一条。”
后来那条缎带她一直带在身边,从省队到国家队,再到退役,到今天,还带着。
度珍宝第一次哭是到家里两年半之后,那天晚上她和爸妈在客厅爆发了剧烈争吵,度珍宝被吵醒了,穿着睡衣跑出来,哭着抱住她让爸妈不要再骂。那件事后来就揭了过去,爸妈也当作没有发生过不再提起。
过去这十五年里,度珍宝极少哭。度珍宝的眼泪美丽珍贵,然而度若飞却想着刚才那个被她和度珍宝杀死的少年的眼泪,痛苦的浑浊的不值一钱的眼泪。
度珍宝抬手用手背抹了下脸,眼泪抹在了纱布上。
度若飞终于从回忆中脱离,握住度珍宝细嫩的指尖:“不要用手擦,小心碰到伤口。你的小书包呢?”
“好像掉在里面了。”度珍宝吸着鼻子。
度若飞沉默片刻:“我去拿。”
说完她便下车,微垂着头走向卖场。这时一阵风刮过,地上的废弃物都朝同个方向挪移,度若飞的短发也朝那边飘起。
度珍宝转过身说:“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后天见!
越懒越不想写,越不写就越懒……循环。
第28章
度若飞回到车里,没有立即发动汽车。
“我们,”度若飞叹口气,“商量一下吧,怎么走?”
她转头依次看过车里另三个人——度珍宝就不用提了,邢博恩身体虚弱,状态不确定是否稳定,丘杉行动缓慢,语言功能虽然持续在进步,但还处于一个字一个字蹦的阶段。
如今她是这个队伍中唯一一个具有完全行动力的人,一车人的安危都扛在她肩上,此时此刻,她的情绪必须要稳,不能任由沉浸于愧疚与颓丧中。
度若飞暗自振奋精神,眼神从犹豫渐渐变得坚定。
丘杉从裤子里掏出一个手机。
度若飞问:“这是你的?”
“不。”丘杉滑动解锁,把手机凑到度若飞面前。电量还有百分之四。
度若飞道:“这手机敏感度挺高的,你的体温那么低也能感应到。”
丘杉翻到第二页应用,点开离线地图,轻点搜索框,把手机递过去。
度若飞输入“暮发市”三个字,手机屏幕立刻显示出暮发市及其与相邻城市接壤部分的地图。
“喔!”度若飞感叹一声,放大地图一点一点滑动,寻找她们现在所在位置。
丘杉两指一捏把图缩小,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邢博恩同时翻译:“现在的位置。”
丘杉在另一处又点一下。
邢博恩:“要从这里进入中辞市。”
丘杉把地图拖动到中辞市位置,放大后点了最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