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和尚,你别说话,别说了...”别哭,良儿,你不要哭。
贼老天,你为何不多给我一点时间。
勉力抬了头,我对着那静默站立的白袍男子,投去一剂眼神。
昨夜里风孤前来,将昔日种种都说了清楚。
“若是明日我撑不过去,请风兄带她走,我不想她看到我...离开...”
“薄兄...放心。”
那男子的一劈手,我看着她倒在我怀中。
“风...孤,你定要...待她好。我...把她还给你了。”
耗尽我所有气力,将她缓缓递到那男子怀中。
我记得她说,
“和尚,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而那时,我答她,
“闻人,等此间事了,我便回承一寺还俗。可好?”
这是我闭上眼前对这世间最后的眷恋。
我这一生,这作为薄凡生的一生,终归是圆满了。
可我,可我却没能对你说上一句。
我爱你。
我欲与你白头,奈何缘浅情深。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写完了。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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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逝
十年来,承一寺的香火一直十分鼎盛。
江湖人都说,这一代的主持崇然大师尽管年纪尚轻,但佛法造诣却十分高深。人言,若能得崇然大师诵经一日,便能心境开阔,如获新生。
而这些,都是花念凡从南来北往的客栈里的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
她不知为何,向来不喜寺里的和尚。
前些日子,娘亲收到一封远来的书信。花念凡不知里面是何内容,只瞧见了娘亲那时颓唐的神色,好似天塌了一般。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娘亲,印象中的娘亲永远都是淡定自若,所有,就算她没有阿爹,她亦不怨。因她有一个好娘亲。
可自那日后,娘亲便日益憔悴,任她如何费尽心思也讨不了娘亲的欢心。眼见着娘亲形销骨瘦,她便想着去承一寺碰一碰运气,若是那崇然大师真如江湖传言,那远走这一趟也是值了。
一路向北往承一寺,她到时恰是午时。正午的阳光落在山门上的匾上,熠熠生辉,看上去分外庄严。听闻这是千年的古刹,本是破败衰落,但自上任主持性空在此重开山门后,香火便渐渐旺盛了起来。只是许是那性空大师年事已高,十年前便过世了。而继任的主持便是这崇然大师,花念凡这一路行来,也从客栈酒家里听到些江湖传闻,据说十年前这性空有个徒儿,本该是要继任主持的,可惜后来不知怎么便失了下落。
唉,也不知这崇然是否如传闻所言佛法高深。心下暗叹,花念凡翻身下了马。
山门之中,一个小僧弥正目光和善地瞧着她。
拱了手,她朝那僧弥抱拳恭敬有礼,“怀柳山庄花念凡,有事求见崇然大师,不知小师傅可否替我通传一番。”
白衣少女笑意盎然,那小僧弥不由心下惊叹,合了十回礼道,“施主有礼。主持今日正在大殿讲经,施主可先随小僧来,只是需等上片刻。”
“无妨,有劳小师傅带路。”
一路行来,眼见着些和尚来来往往,寺里诵经声亦不绝于耳,不知为何,她这心下便安定了些许。
“施主且在殿外稍后,小僧进去替施主通传一声,想来主持今日的论经也快结束了。”小和尚对着花念凡微微一笑,便进了殿。
花念凡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