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起来了,良儿喂您喝药了。”
可是她呼唤了阿娘很久,却始终没有回应。
她慌了,怕了,手中的药碗嘭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颤颤巍巍地探出手去,试图去感受阿娘的鼻息。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甚至触手可及的阿娘的肌肤都是冰凉的。
那一刻,像脱力了般她跌坐在阿娘的床前。她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只能像被困的小兽干哑地嘶吼着。
“阿娘...娘...”
没有回应。
再不会有如许温柔的手落在她的头上,再也不会有人轻抚她的脸,说良儿乖。
都没有了。
阿娘露在被单外的手早已冰凉。
她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将那往常爱抚她的手放进被单里。
“娘,你冷吗?”她嗫喏着,唤着她最亲的人。
“娘,起来喝药了。”
“娘,阿良会背诗经了,娘,你起来,听阿良背给你听。”
她自言自语着,空荡荡的屋子,她只觉得好冷。
“嘭---!”紧闭的房门被撞开,借着门外洒入的阳光,她看见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
来了吗?呵。
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惜……你娘她怎么了?”她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可笑的是,她只觉得那个声音那么陌生。甚至,还不如每日伺候她和娘亲的下人。
她扭头,看着那个男人。这张脸,还真是让人讨厌。阿娘已经不在了,他现下才来又算什么?
想着,她淡淡讽刺道,“不知道这位世伯是?”
“啪!”那男人手一扬,一记耳光将她打得跪坐在地上。“混账!我是你爹。”
她看见那个男人眼里的凌厉,可那又如何呢?对她而言,在她失去娘亲的那一刻,也一并没了爹。
嘴角有一丝血渍缓缓渗出,她昂起头,看着那个男人,眼底满是恨意。
“爹?别说笑了,你除了生我有做过任何一件爹该做的事吗?哦不对,我忘了,我不是你生的。”
闻人长安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孩子,那眼神,那神情,都像极了他。
不,不可能。
他甩甩头,指着床榻上的那个早已没有呼吸的女子,厉声道,“我在问你!你娘怎么了!”
“死了。”
那个孩子冷冷的声音,却在他心上割裂一道伤口。
不会的,闻人惜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