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一大师,我们走吧。”她脸上是和方才如出一辙的温柔笑意,我此刻看到却觉得扎眼得很,那好像是一层伪装,让我心底升起了一阵厌烦感。
不知为何,我宁愿和闻人走,也不想她靠近我一分。
只因,我一见到她,还有她别在腰间的玉箫,头便疼得厉害。
“你别过来。”我心底这样想,便就这样脱口而出。我瞧见她的脸色在听到我说完这句话突然变得苍白。
阿弥陀佛,我是湛一,是出家人,怎么如此轻易地心潮不平。
我怎么会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的受伤。
不是的,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想给她解释,可我的头好疼,我的眼前渐渐模糊,突然一黑,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凡生,你终于又回来了。”
隐隐约约,我听到有人在我耳旁言语。温声絮语,可她叫着凡生,是谁?你是谁?
我迫切地想睁开眼。
“咳咳。”
醒来时,周遭已不是熟悉情景。
眼前是一间布置得朴素文雅的房间,垂下的床帘染着淡淡的墨色。房里应是每日被人清扫,一尘不染,唯屋子中间的一方木桌,上面还放着几本书卷,那书卷上却落了灰。
我的身边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我的视线此刻尚有些模糊,眨了眨眼方才看清,那坐在我床边的人竟是司徒清。
她竟是靠着床沿睡着了,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苍白。
“大师,你醒了?!”她似是被我的咳嗽声惊醒,睁眼看到我醒来激动地叫了出声,完全不似初识的那么冷淡,她的脸上此刻透着欣喜。
我晕倒过?
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沂州渡口和闻人一起的。
闻人呢,对,闻人走了。那花落雪呢?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为何又会是司徒清会守在我身旁。
方才我听到的那道声音又是谁?是司徒清吗?
定是了,她叫着凡生,也只有她识得那薄凡生。可我是湛一,不是薄凡生,莫非她将我认作了别人。
不知为何,我心底又涌出了些许愧疚。她定是太思念那个薄凡生了才会换了癔症。
我瞧着她的脸上便多了几分惋惜。
“这里是哪?咳咳。”我嗓子有些沙哑,想来是之前在渔村时那打坐的一夜染上了些风寒。
“大师,这里是怀柳山庄。”她话里带着几分歉疚,扶着我坐了起来,道,“大师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昏睡了一天?我那时竟昏倒了吗?那我又是怎么到的这里。
司徒情却好似知道我此刻所想,从桌上端了杯茶水递到我手中,方道,“是花...花庄主背着大师回来的。”她说着却又朝我躬身抱拳施礼,“司徒清保护大师不力,害大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