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渡你出难,你却咬我至此。当真是别人口中的那些个妖女吗?如此心狠手辣。
“你做什...”
我出声斥问她,她却又突然凑到了我被咬的手腕。我只感到了一片温软,贴在了我的手腕上。我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抬起头时,嘴角上还残留着一丝我的血。脸上分明是一抹我看不懂的笑意。
“大师,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她执着我的手,朝着天空,倒像是起誓一般。
若要我记得,你便说一声就好,为何非要见血才肯罢休。
“你...唉,罢了。贫僧记下了。”
我瞧着手腕被她咬的那处,虽然血渍少了许多,却还是那样狼狈。看来以后这里是要有块疤了。
她听了我的那句话,脸上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这才放了我的手。
“回去了。明日便渡江去沂州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就快要和她分别。
她说完便转身朝渔村走去。我手上的伤在秋风的吹拂下,却更觉得痛。
她的身影渐渐没在了夜色中。
我转身看着那悬在天边的一轮月,心底莫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绪。我知我修行尚欠,却未曾想会波动至此。
念珠下,是她留下的痕迹。
她方才所为,我已是有些心乱。然我到底是承一寺的湛一,是个女子。
只盼这皓月清辉,多多照拂,渡弟子今日心安。
阿弥陀佛。
我回了渔村,在方才招待我和闻人的那处人家的庭院里打坐了整整一夜。
等到第二日时,闻人出现在我面前。换上了她原本的紫色纱裙,朝我妖娆一笑,说了声出发。
老夫妇用了自己打渔的船,将我们送到了对岸渡口。他们仍是以为我和闻人是夫妻,还邀请我们以后再去渔村,说是随时可以招待我们。
到了沂州渡口,上了岸,我的心却突然躁动不安了起来。连带着脚步都迈不开,闻人像是察觉到什么朝着渡头看了一眼。
一袭青衣,卓然而立。
我的头,像是炸裂开来,好痛。我果然是来不得沂州,去不得那怀柳山庄。
恍惚间,我看着闻人朝着那人走去,闻人叫她,
花落雪。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时,看着春江花月夜。
当真不负“孤篇盖全唐”。
昨夜之诺,二更敬上。
☆、似是故人来
沂州的渡头,晨光乍破,江风不歇。我站在渡口,看着闻人朝那个青衣女子走去,闻人唤她,花落雪。
着一身青色长袍,迎风而立。未施粉黛,那如墨的眉却如画中仙淡雅。微蹙着眉头让她看起来像是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如果说司徒清是傲梅清冷,闻人恨是玫瑰热情。而她,我却看不透。
她嘴角衔着一抹轻浅的笑意,看上去温柔却又疏离。为何会让我觉得疏离呢?是了,她是怀柳山庄的庄主,是这江湖里的新起之秀,自有着身处上位的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