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太久,他的脚有点发颤,冷汗已经湿了里衣,感觉自己再没有多少力气,只淡淡道:“我不可能喜欢你,也不会再喝你的血。”
天上的红叶还在飘落,偶尔夹杂着风声,很是温柔,有一片叶落在了他头上,背对着夏云峰的背影,长发如瀑,白衣似雪,那片落叶宛如轻盈的蝶。
夏云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点悲伤,嘴角却含着淡淡笑意。
“阿月,阿月。”他在红叶翩跹的晨光里叫他。
那个背影有点踉跄,厚厚的落叶不知虚实,深一脚浅一脚,踩一路红枫,走得有点狼狈。
“阿月,阿月。”
夏云峰叫着,忽然脚尖一点,踩着乱舞翩跹的落叶,白衣翻飞如蝶,几下就落在那人身前。
步月站住,琉璃色的眼珠倒映出漫天红叶,纷纷扰扰。
夏云峰微笑望着他。
夏云峰抱住了他。
夏云峰道:“你这魔头,你这魔头……”
他喃喃着,始终只有这一句,淹没在红叶缤纷的天地里,秋风送爽,又好似所有的落叶都听见了他欢喜的呢喃。
步月成功晕了过去。
杜宇看见被夏云峰抱回来的步月,又哭得帕子都湿了好几张,看见新鲜的热腾腾的一碗“夏氏解毒血”端来时,他却断然阻止道:“教主说了,他不会再喝你一滴血!”
白柠道:“那你是想让这魔头活还是让他死?”
“自然是让他活!”
“那就只能喝血。”
杜宇忽然擦了把鼻涕眼泪,硬气道:“只要送教主回魔教,他就可以不用死!夏云峰你为何不肯放他回去?你这是要让教主一点一点地死去!”
夏云峰正让小柔替他包扎手腕,他忽然站起,沉声道:“我说过,不准再提让他回魔教,白柠,你还愣什么,灌他喝下去!”
“你住手!”
杜宇大喝,连忙去拦,肩膀却被一人抓住,正是那面若春水的小柔,杜宇挥手散出一把粉末,小柔立马软在了地上。
白柠已经撬开了步月的嘴,眼看就要将血灌进去了,杜宇冲上去就是一脚踢来。
那一脚停在离碗一寸远的地方,夏云峰稳稳地握住,眼中已有怒火:“你再胡闹,就真的是要他死!”
杜宇“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他道:“魔教大长老能救他,你为何不肯放他回去?”
夏云峰不说话,静静看着白柠将一碗热血灌入步月口中。
“解药研制得如何?”
白柠的手一顿,夹紧了双腿:“还、还差一些。”
步月醒来后,真的再不愿喝夏云峰的血,每日只让白柠针灸排毒,原本光滑白净的背,如今已泛出一块块的青紫,到处都是密密的针眼。
针灸排毒只可以排出少量毒素,配合夏云峰的血也只能控制毒素不加深,一般的毒是排出多少就少多少,直到慢慢清除干净,但镜花水月不一样,它会增长,排出了多少它会继续增加多少,毒根已深,无法拔除。
每日的针灸极是痛苦,白柠也治疗得很痛苦,但步月就是不愿喝夏云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