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连忙笑道:“好姐姐,你一旦不发怒,我竟觉你容色美丽,自有一股牡丹雍容之色,真真是好看。”
想他步月流连花丛乃是风月高手,如何不知讨女人欢心,三言两语,果见针三娘神色稍缓,确有几分姿色,沉声道:“算你有眼色。”
继而扔了一套衣物给他,粗略一看,是蓝色的粗布料子,步月正要发问,针三娘已道:“换上衣物,稍后跟随公子上路。”
“去哪里?”
“临江山庄,夏公子是我恩人,一路上你得好生照料他,否则就回玉楼春来接客。”
步月连连点头:“在下一定好好照顾那死……夏公子。”
针三娘柳眉一皱,望向他:“从今日起,你该自称奴婢。”
步月猛地抬头:“什么?”
针三娘道:“你不是与夏公子商量好了么,为了弥补毒害他一事,你甘愿为奴为婢伺候他一辈子,哼,丫头,夏公子虽是侠义心肠,却也不是那般好糊弄,你且小心了伺候。”
步月苦了脸点头,想来自己这般恩将仇报,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暂且只能委屈委屈。
思索间,针三娘朝他伸手过来,他不禁往后躲去,怯怯地看她,他这般绝色之姿做出这般模样,当真楚楚可怜,针三娘心中颇为内疚,收了手回去:“我待会送些药过来给你,可若夏公子若问起,”顿了顿,柔柔笑道,“你该知道如何说了?”
这般威胁手段,他自己用得多了,立马会意,只是心中难免觉得窝囊,面上却是笑道:“是我不小心在梦里磕伤的。”
针三娘满意起身:“你真聪明。”
言罢,抚平了衣裳裙摆,熠熠然出门去。
步月暗自纳闷,还是平生第一次有人用“聪明”来骂他笨。
夏云峰收拾行囊带着丫环步月上路,到了小镇口,却见是人山人海,步月起先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庆典,不料那些人一见夏云峰个个涌了上来,一口一个恩公,顿时将步月看傻了眼。
有那巍巍老者握着夏云峰的手老泪纵横:“若不是恩公相救,我祖孙二人早就没命了。”身后那女子穿了一身桃红水袖的裙裳,双目盈盈地望向那恩公。
又有那粗犷大汉从后拍了一下肩膀,豪爽道:“夏兄弟!怎么才来一日便走了,我欠你的恩情真不知何时才能还!”
夏云峰大方笑道:“来日方长,他日相见,必当与你痛饮三百回!”
“哈哈哈,夏兄弟好气魄!”
更有那大胆的姑娘直接走上前来,双目含怨带春,双手将绣有鸳鸯戏水的荷包往他怀里一塞,似有不接受不罢休之意:“奴家薄柳之姿,不敢入恩公之眼,聊聊心意,还望不辞。”言罢,双目隐有泪珠,浓浓情意化不开吹不散,就那般看着夏云峰。
夏云峰只得收下:“柳如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
这般争先送行,摩肩接踵,步月三两下已被挤出了人群外,再看不到里面一堆拉扯,好在他本对此不敢兴趣,只是心中感觉不是滋味。
“恩公请留步!”一声嘹亮之音从远处传来,众人纷纷回头,却见是个华服锦缎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走得近了,正了正衣冠,才向夏云峰行了一礼:“恩公此次路过,我等来不及表达谢意,这里有些薄资盘缠,还望恩公不要推辞。”
夏云峰义正言辞,浩气凛然:“我等江湖中人,路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