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因为温余容的软硬不吃而辗转反侧的时候,温煦武也闹起了别扭。
“哥哥你出去搜刮那么多银鼠皮,又请东请西地找裁缝,就是为了给他做衣服。我还以为是给我做的呢!我的那份在哪儿?”
“这几天吃野鸡吃得我都要吐了,哪有人往两口之家送那么多吃不完的猎物的!咱们干嘛不直接扔回去啊还要给他找回礼!”
“他凭什么!说到底他欠哥哥欠我的比他给咱们的多得多得多,别说只是些吃的用的,就是拿真金白银、珍宝玉器来填也毫不为过,哥哥要还他什么?我只怕这一来一去,在他那儿会变成有来有往!”
……
温煦武像只老母鸡一样在房间里来回打转儿,卫三姐仍然穿着男装,带着三个同样着男装的妹妹在旁边剥桔子吃,温煦武念叨完了,温余容含笑递给他一个剥好的橘子,他塞进嘴里大口嚼着,眼睛仍然气鼓鼓地瞪着。
卫三姐和四五六娘笑趴在桌子上,她们的母亲徐氏与从外面进来,看见四个女儿笑得毫无形象,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句,又笑眯眯地冲兄弟两个说道:“大郎,别太纵着她们,你如今是她们的兄长了,该管的还是要管。”
三姐儿称是,四娘活泼,说道:“向来和甜丫她们玩儿的时候,就羡慕她们有哥哥,就大姐、二姐、三姐和我没有,好容易爹和娘认了大哥做干儿子,咱们也算是有哥哥疼了,娘还要哥哥管着我们,那不成干爹了吗?”
四娘说完,和姐姐妹妹一块儿又笑趴下,徐氏没好气地笑骂几声,温余容在旁边看着也笑容满面。
不久前,腊月廿三,温家兄弟两个跟着卫伯回到卫家,卫伯兴奋地拽着温煦武出去炫耀骑术,回家在酒桌上和温余容越聊越开心,就在桌子边认了温余容做干儿子。
自从温余容到了卫家,三姐脸红的次数就多了起来,所以温余容和徐氏立马做了决定,卫伯在小事上哪里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几杯黄汤下肚,认了干儿子,三姐的婚事彻底和温余容无关。
温余容是很好的,可他是个哑巴,徐氏倒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因为户婚律不得不放弃他;温余容自己根本就没有成婚的打算,发现三姐的眼神开始闪动、徐氏眉宇间开始出现忧色时,一个漂亮的配合,转身他就成了兄长,三姐只好把感情也转成兄妹之情。
至少目前看起来还是有用的。
卫伯还想认下温煦武的,温余容没答应,徐氏也不同意,徐氏为四五六娘取中了煦武,就看谁更合得来,不过,好像温煦武把四五六娘都当成了妹妹,虽然他和四娘刚刚同岁,虽然他也有些少年人特有的意气和莽撞,然而在三个女孩子面前,他会立刻变得稳重成熟。
他对自己的定位和他哥哥一样,也是“兄长”。
他这次发飙,难得地带了几分稚气,所以落在四五六娘眼里,才显得尤为有趣。
卫伯跟在徐氏后面也走了过来,他没进门,只在门口晃了晃,显然对于屋内的气氛他有点疑惑,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招呼众人吃烤羊肉。
卫伯十分擅长烤羊,从北边草原带来的上好的肥羊,烤得皮焦骨酥汁多肉嫩,蘸上卫家自制的调料,四头羊顷刻之间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卫家人丁极为兴旺,徐氏生了六个女儿三个儿子,长女、次女都已出嫁,在她跟前的就是四个女儿三个儿子,算上温家兄弟两个,十一个人围成圈,侍婢将烤好的羊肉分到每个人身前的几案上,卫伯兴致好的时候还会亲自动手切肉给他们。
温煦武正是半大的时候,饭量极好,一个人吃掉了半只羊,卫伯也一样,三姐和温煦武险些为最后一个羊头打起来,最后都被强行镇压了,羊头也被卫伯收走了。
温余容不动声色地干掉了半只小羊,他的动作非常优雅,优雅到让人完全不忍看他的食量。
卫伯对于自己的手艺被众人接受显得十分满意,酒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