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初油然而生深深的危机感。
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看着手里的手机犹豫了很久。
到底要不要问？
如果是，她怎么办？如果不是，她又要说什么来圆谎？
而另一边的温予宁，则是看着微信聊天页面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陷入沉思。
这小孩是停留在这个界面，还是准备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下一秒，就见屏幕出现了绿色的对话气泡。
［九宝：你有谈过恋爱吗？］
温予宁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疑惑。
根据他的观察，薄初不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
尽管心底思绪万千，他还是很诚实的说，［没有］
［九宝：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温予宁，“？？”
他在犹豫了0.01秒后，回道，［没什么看法］
这能有什么看法，又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两人的思维诡异的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温予宁是觉得她只是随口一问，但薄初却是因为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心底微沉。
坐在温暖的阳光下，温予宁白净的面孔着实教人春心萌动。
那偶尔抬眸扫过来漫不经心的眼神，慵懒散漫，又带着极强的侵略性，金丝边眼镜边缘折射出些微光芒，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干净的桌面上轻敲，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温文尔雅，坐姿随意，却偏偏又有矜贵的气质，丝毫不显颓靡。
助理带着谈业务的程瑗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挂出去能当海报的画面。
他吞了吞口水，默念几句对女友忠贞不渝后，才艰难的移开视线，对明显痴迷到愣住的程瑗说，“程小姐，咖啡还是茶？”
两人进门的声响不大，温予宁没收到小姑娘的回复，只能先把手机放到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过来，唇角是惯常的闲适笑意。
程瑗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才清醒过来，红着脸坐到他办公桌对面，把怀里抱得发皱的文件放下，说，“这次我是代表我们公司来谈开发方案的。”
温予宁随意的往后靠，将钢笔丢开，“张助理，需要我请你出去？”
助理猛然回神，“对不起对不起老板。”
程瑗朝他温柔一笑，说，“你好，一杯咖啡就好。”
等到助理从办公室出去，程瑗才松了口气，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把文件往前面推了推，说，“温总，这是我们公司策划部出的方案，请您过目。”
温予宁坐着没动，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细听之下还有过分的疏离。
“不用，相关文件我的助理已经传给我了，”他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习惯性的撑着下巴，语调轻缓道，“贵公司的方案我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程小姐不必多跑一趟。”
程瑗嘴角的笑僵了僵，说，“我父亲也是放心不下，怕出纰漏，才让我过来再确认一遍。”
温予宁抬手推了推眼镜，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把她脸上小女儿的羞涩跟希冀收入眼中，有些不耐，“如果谈工作，我奉陪，如果程小姐为了别的什么事，还是不要多说。”
“我不明白温总是什么意思，”程瑗强颜欢笑，放在膝头的手紧握住，骨节发白。
温予宁没有看她，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看着它亮起又熄灭，才语气淡淡的道，“一月一日，我当天赶往京城，程小姐去温家…难不成是找我父亲谈合作？”
众所周知，温予宁的父亲已经不管事了，所有的大权都被温予宁牢牢的握在手心。
这就是明晃晃的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