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次盛宴。故此不可拖延,宜立即宣旨。
官员们分成两派,一派同意徐首辅的意见,认为不必惊动两宫皇太后,其实就是不想当面给崔太后难堪;另一派认为皇太后、长公主高贵,杨氏卑贱,杨氏在安寿宫多留一刻便是对皇太后和长公主的不敬,应立即阻止。
两派争执不下,新帝也为之踌躇。
徐首辅询问张勆,“张世子,你以为如何?”
张勆神色淡然,凉凉的道:“自从杨氏被立为夫人直到今天,已经十四年过去了。十四年我都等了,哪差这么一时半刻?”
饶是徐首辅已久经官场,这时也羞红满面。
这桩案子的受害人是张勆,十四年来张勆是怎样一天一天忍耐过来的,不足为外人道也。大臣们在这争了半晌,争来争去都说的两宫皇太后,张勆的心情有谁体谅?
就是张勆的这一句话,让徐首辅都改变了立场,同意宋学士、宋崇义立即到安寿宫宣旨。
新帝欣然允许。
宋学士、宋崇义捧了圣旨,面色庄严又兴奋,由内侍引着奔安寿宫去了。
定国公还跪在地上呢,新帝已经叫他起来了,他死气沉沉的跟没听见一样。
张勆走过去,伸出一只手,“起来吧。”定国公茫然的抬起头,“阿勆,以后你回府和爹一起住吧。太夫人日夜思念你,爹也很想你的。”张勆不置可否,手腕用力将定国公拉起来,微笑道:“舅舅到安寿宫宣旨,杨氏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定国公略想了想,手脚冰凉,“坏了!她一定受不了,大吵大闹,说不定还会说出大逆不道之言。若传到陛下耳中,说不定会治她的罪!”
张勆讥诮的看着他,不说话。
定国公惭愧脸红,央求的道:“阿勆,我实在不放心她,你陪我过去看看她好不好?”
张勆一阵恶寒。
张勆和齐国公小声说了几句话,齐国公道:“你去看看也好。”张勆点点头要走,齐国公忽道:“一起去。”张勆自然没意见,向新帝禀明了,和齐国公、定国公一起离席赴安寿宫。
安寿宫里,杨氏对安庆宫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正矜持又得意的向唐梦芙炫耀,“你和阿勆年轻不通世务,我做长辈的也不和你们计较。以后你俩不要再狂妄胡闹惹怒我了。我岂是好惹的?不过是看着你俩年纪幼小,不和你俩一般见识罢了。你小孩子不懂事,反狂起来了。你莫要看不起我。便算我没本事,崔太后岂是好惹的?崔太后始终是向着我的,你无论如何比不了。”
“背靠崔太后,你一生无忧了啊。”唐梦芙讥笑。
杨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得越加得意,“我就是靠着崔太后怎么了?张氏宗族看不上我,太夫人看不上我,但只要崔太后支持我,他们便拿我没有办法。我知道你现在是陛下的亲戚了,可陛下不也得听崔太后的?你神气不起来的,把你那些小心思赶紧收起来吧,快别叫我笑掉大牙了。”
唐梦芙嘴角轻扬,“陛下也要听崔太后的?”
杨氏叹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定不听,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孩子家不懂事,以为陛下登了基,他就可以自己做主了?大行皇帝那般英勇神武,崔太后要告他不孝他也是怕的,何况今上?今上不是崔太后亲生的,那他更要做出孝顺的模样来,越发尊敬崔太后,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唐梦芙失笑。
杨氏这还真是把做皇帝的人都给看死了啊,认定皇帝没出息,都要听命于崔太后。
两位身穿红色官服的官员由内侍引领着进来了。
“舅舅。”唐梦芙见到这两人,一双明眸晶莹闪亮,欢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