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一家人的事,好么?”
诚勇伯犹豫,“毕竟是钰儿的亲人,不管不问似乎也太狠了些?他们流落街头,钰儿脸面上过不去啊。”
唐梦芙小脸板起来了,道:“您冷眼看一看,没有您插手,包家这一家三口日子能过得多滋润。到时候您就明白,有些人手里到底有多少私房钱了!”
诚勇伯这才明白唐梦芙的意思,一声长叹,“好吧,听我福儿的。”
他也想知道,包氏这些年来到底背着他攒了多少家底。
张勆声音一向动听,这时面对的全是唐家人、唐家亲戚,更是温润如玉,“外祖父,若要家庭和睦,嫡庶长幼还是分清楚些为好。譬如说将来诚勇伯府若要立世子,只能是大舅舅,继承家业的也是大舅舅,您对大舅舅不能只有磨练。”
诚勇伯忙道:“阿勆,我这个伯府和齐国公府、定国公府可不一样,国公府是世袭罔替的,诚勇伯府不能世袭,只能兴盛我这一代罢了。”
“现在不能,不见得将来也不能。”张勆道。
诚勇伯心里这个激动可非同小可,曾经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全回来了,“对,现在不能,何以见得将来也不能?我也不求世袭罔替,能袭上三代五代,尊荣能到孙子、曾孙子辈,也就心满意足了。”
诚勇伯一手拉住唐四爷,一手拉住唐梦龙,“四朗,梦龙,你们父子俩也要发奋啊,福儿有阿勆这样的女婿,娘家父兄若没有功名,福儿岂不是很没面子?阿勆岂不是很没面子?”
“是。”唐四爷和唐梦龙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唐家和张大将军府差距太远,为了女儿(妹妹),他们确实要奋发图强了。
张勆却道:“岳父、舅兄请随意。岳父和舅兄有没有功名,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诚勇伯哈哈笑,“也是,阿勆已是一品大员,岳父是监生也好,是考上进士做了个七品八品小官也好,对他来说能有多大区别?”
唐梦芙在诚勇伯身边坐下,以手支脸,面带沉思。
诚勇伯说的不错,唐四爷和唐梦龙明年春天的科举是该重视的。唉,前些天她隐隐约约梦到了贡院,梦到了考场中的父亲和哥哥,父亲和哥哥手里都有卷子,她凑过去想要看看考试题目,可每当她快要看见的时候就突然醒了,好不烦恼。
“芙妹妹有什么烦心事?”张勆柔声问。
唐梦芙满心想的都是试题,小手在桌上画着圈圈,“试题,试题……”
“明年春闱的考试题?”张勆压低了声音。
唐梦芙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是啊。”
唐四爷火侯应该是够了,可他性情太过恬淡,进取心不强。唐梦龙才十七八岁,学业虽优异,但要想一举考上进士,恐怕不大可能。
张勆声音低沉,“芙妹妹,我没有觉得没面子。”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诚勇伯的话。
唐梦芙凝神想心事,“不是啦。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大伯二伯三伯都做着官,我爹若是考不上进士,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不高兴的。我哥哥嘛,我真想让他明年就考上,好让王十五娘看看,我哥哥才不是没出息没前途,她那么费尽心机的和我哥哥退婚,是她太蠢。”
“芙妹妹,我帮你。”张勆自告奋勇要帮忙。
他压低了声音说话,不知不觉间就离唐梦芙越来越近了。
未婚妻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传入鼻中,好一阵意乱情迷。
这是花香、粉香,还是……还是馒头香……?
张勆血气上涌,白皙面容间一阵潮红。
唐梦芙入神想着心事,对身边的这一切浑然不觉,“勆哥哥,我觉着吧,这件事主要在于考试题目……”
张勆听到她无意之中叫出的这声“勆哥哥”,甜蜜又兴奋,喜悦得魂灵似乎离开了躯体,在空中游游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