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这意思!沙地取功回京邀赏咯”宋洛书大笑道,他本是一个内敛的人,但和郝摇旗这些豪爽之人待久了,潜移默化中性格也逐渐放开了。
于此同时临淄城县内慌作一团,斥候在通报小太监的同时也来了这里示警,闻数千鞑子兵即将来犯,城中大佬惊慌之间又夹杂着小兴奋。
这种情绪很矛盾,但放在此时邹逢吉和朱慈安身上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先说临淄知县邹逢吉,这是一个很有野心也干实事的官员,上任起就开始修敌楼筑炮台,将城池防卫工事大大提高。
可修好了心理还是不踏实确切说是不平静,有了那么点出格的想法,总想着有敌军来攻一下,检验一下工事的防卫能力。
至于朱慈安就更不用说,本就是好打好杀的性格,总幻想着统帅千军万马横扫天下,没事就带着一帮家丁过家家干撸解渴,前几天跟着常宇参加过一次小小的伏击战,当真是激动了好多天,总觉得不过瘾,此时闻鞑子来犯,各位大佬不在,就他和邹逢吉两人坐镇,于是心痒痒了,干一场,说不定还能扬名天下呢。
一个是本地父母官想赚政绩,一个青州衡王世子想解馋扬名立万,于是一拍即合,干!
论行军打仗两人都是菜鸟,但守城又不同于打仗不用面对面硬干两人还是信心十足的,毕竟一来城防工事坚固,二来城中还有三百老兵以及数千伤兵,打仗经验丰富,若鞑子仅数千来犯,挡住不是问题!
于是乎,在得警讯后两人立刻调动全城力量,将士乡勇上城,百姓作为后勤待命,全城齐心准备打一场守城战,若退敌则临淄名声大噪,邹逢吉自然会官运亨通,朱慈安必也为衡王一脉争了面子。
磨刀霍霍,守株待兔,城头上,朱慈安和邹逢吉两人的眼睛都是闪着光,但也看得出来非常紧张,身边一些官绅则没两人那般期待之色,愁眉苦脸的窃窃私语,青州那边是否知道,会不会来援?
城北,数骑疾来,眨眼功夫到了城下,抬头大呼:“世子殿下,北边打起来了,青州那边出兵拦住了鞑子……”
啥玩意,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朱慈安和邹逢吉闻讯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失落,可身边众人则兴奋狂欢起来……
人人都盼着鞑子不来,他俩却心怀遗憾也是没谁了。
刀磨好了,用不上,炮架好了,开不了火……朱慈安抚摸城头火炮,微微叹口气:“怎么援兵来的这么快!”
邹逢吉苦笑摇头:“都怪下官”。
“邹知县何处此言?”朱慈安疑惑问道。
“下官名逢吉,逢凶化吉……”邹逢吉一本正经道。
朱慈安一怔,随即大笑,这小老儿平日一本正经,眼下竟然学会抖包袱了:“那山西总兵叫周遇吉呢,半生戎马却也输赢参半呢”。
邹逢吉耸耸肩:“他是武将,不死就是遇吉了”。
“嘿,怪不得人家都说文官两张嘴,怎么说都有理”朱慈安叹息,抬起朝西北远方望去,奈何树木葱郁遮挡,看不到那边战况如何?
“可知那援兵何人为将?”朱慈安大声问城下斥候。
不知,斥候回道,不过有重甲悍卒,估摸是督主麾下四营兄弟。
“或许,督主亲自参战也有可能”城上一个老兵望着远方一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