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风平浪静,别说是死人,连个受伤的都没有,他们就这样平安无事地的到了云州。
黎征虽然是个暴/君,可一年的四次巡守礼却从不落下,毕竟这样可以大张旗鼓四处游玩的机会并不多。于是黎征建在各地的行宫也是异常华丽,而建在云州郊外的这一座虽然没有小桥流水花繁叶茂的精致,但却占了云州地广人稀的便宜,是行宫之中规模最大的一座,青砖红瓦,雕梁画栋,无处不威严,无处不堂皇。
在行宫门前迎驾的是云州州府所有官吏和云州驻军内的大小将领,来的人不少,可能说上话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当陶五敬一马当先地迎上来后,别人更是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见到长孙伯毅和张威的时候,陶五敬两眼一红,什么话都还没说,就先抱住了张威,然后又放开张威去抱长孙伯毅,这一抱就不撒手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你们!”陶五敬在长孙伯毅的背上重重地拍了两巴掌,然后才把人放开,笑呵呵地打量着长孙伯毅,“果然长安那地方养人,瞧你都胖了。”
一听这话,长孙伯毅脸上的那一点笑容瞬间荡然无存,却还是客气地对陶五敬说道:“让五叔受苦了。”
又拍了拍长孙伯毅的肩膀,陶五敬也不给当地官员拍马屁的机会,揽着长孙伯毅的肩膀就往行宫里进:“怎么走了半个月才到?你们是顺路跑去哪里游山玩水了?”
陶五敬是见到了亲人不拘虚礼,可余下的官吏看着被留在原地黑着脸的刘策,一个个吓得手脚都开始颤抖了。
陛下可还在这儿呢,苍云王怎么就抓着别人走了?
云州州牧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对刘策说道:“陛、陛下旅途劳顿,想必极其困乏,行宫里的寝殿已经收拾妥当,陛下可以安歇。”
“哼!”重重地冷哼一声,刘策大步走进行宫,瞧见已经坐下畅谈的长孙伯毅和陶五敬就气呼呼地走了过去,“陶五敬,在云州待得久了,你连谁是后楚的主人都不记得了吗?”
突然就被呵斥一句,陶五敬也是懵了,转头看了看刘策,又满眼疑惑地看向刘策身旁的张威。
刘策犯了什么毛病?
然而张威显然是与刘策保持着同样的立场,语重心长地对长孙伯毅说道:“长孙将军见到故友的喜悦末将可以理解,但陛下面前,长孙将军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些?”
跟在刘策身后走进行宫的众人再一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只能尴尬地僵在原地,垂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陶五敬一愣,又转回头看向面容沉静的长孙伯毅,琢磨一番,陶五敬突然站起来,走到刘策面前跪地行了个大礼:“臣苍云王陶五敬拜见陛下,先前失礼冲撞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眼瞅着他离开长安都快一年了,张威和长孙之间的矛盾怎么还没有解决?而且为什么连刘策都搅合进去了?
刘策偏头跟张威交换一个眼神,然后温声道:“苍云王请起。这也不怪苍云王,你本也不懂规矩,又在云州这荒凉之地待了那么久,会有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长孙将军他……长孙,是朕平日里待你太过宽容了吗?”
闻言,陶五敬蹙眉。
谁不懂规矩?说得他好像是个粗鄙的莽夫似的,他可比张威懂得多!而且什么叫待长孙太宽容?若没有长孙,刘策能当上这个皇帝?有的挥霍他就老老实实地挥霍,这又是想要做什么?
长孙伯毅在心中冷笑,什么都没说,只微微转了视线,冷眼看着刘策。
刘策的心里登时就打了个突,原本的镇定和嚣张霎时间不见踪影,眼神惶惶不安地四处飘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