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懒洋洋地应一声,黎绍收紧手臂,抱住长孙伯毅。
长孙伯毅一手搂着黎绍的腰,一手扶着浴桶的边缘就站了起来,自己先跨出浴桶,然后就打横将黎绍抱了出来,拿起一旁干爽的布巾将两人擦干,长孙伯毅就抱着黎绍去了床上。
放下床帐,拉过被子将两人遮上,长孙伯毅这才叫人进屋把外面收拾一下。
趴在长孙伯毅怀里,黎绍懒洋洋地开口,轻声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长孙伯毅暗叹一口气,回答道:“户部碰上点小麻烦,商量几日大概就能想出办法,不打紧。”
“商人的事情还是该由商人去做,若论经商,户部那些人也只是略懂皮毛,现在只是纸上谈兵好像行得通,真要去做,他们必会吃亏,”黎绍有些困了,就闭上了眼睛,“江南的商贾颇多,业内巨擘必不会理你,选那种想富贵却还没富贵起来的用为皇商,这样不仅有人给你的国库赚银子,皇宫里的吃穿用度也有人采购。而且你不想增加百姓负担,那就调高商贾的赋税,他们手里的黑心钱多,往国库里多送一些也无妨。”
“好,我知道了,”长孙伯毅摸了摸黎绍的头,又偏头在黎绍的额头上亲了亲,“睡吧。”
接下来的日子,天策上将府里安静如常,秦云馨每日都混在女婢堆里忙活着,黎绍也不去管她,只叫人盯紧了,严禁秦云馨出入长孙伯毅的书房。
与天策上将府里的安静不同,怀化将军府反倒热闹了起来,去到怀化将军府上拜访的人接二连三,这些人多半都是听说了秦云馨的事情,但又无法从长孙伯毅那里问出些什么,便到怀化将军府上找张威问一问那孩子的事情。
宗正寺卿孟弘赶了个巧,来怀化将军府拜访这日,怀化将军府里竟是没有其他访客。
听门人禀报说宗正寺卿孟弘来了,张威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到前院堂屋见客,这些日子常说的那一套话就已经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做好了准备。
踏进堂屋一见着人,张威就豪爽地大笑三声:“稀客啊稀客,孟大人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孟弘起身,向张威作了一揖,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这几日张将军府上门庭若市,来的人大抵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本官今日来,也想问同样的事情。”
“孟大人请坐。”张威走到主位坐下,“前几日我就与诸位大人说过了,那位秦姑娘是襄州人士,以前帮忙照顾过伤员,这一次不知为何来京城投靠长孙。我知道的也不多,诸位大人一直往我这里来,我都还没时间去长孙那里问个清楚。”
孟弘苦恼道:“要不是从长孙将军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也不会来打扰张将军,只是事关长孙血脉,不得不谨慎处置啊。”
现如今文武百官的心里都清楚,刘策就是个摆设,后楚实际上的皇帝除了长孙伯毅别无他人,长孙伯毅也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名正言顺地取代刘策,他们宗正寺新准备的皇室名录都是做两手准备,一本是刘策的刘氏,另一本就是长孙氏的。
原本他们都以为长孙伯毅会跟公子相守一生,长孙氏与黎氏怕都要绝后,后楚的继承人只能另做打算,可如今突然有个女人带着孩子住进了天策上将府,这女人能住进去就是蹊跷,他们便怀疑那孩子是不是长孙伯毅的种,若不是那就无所谓了,可若是,那不论如何都要留下,那孩子兴许就是长孙氏唯一的后人了啊。
闻言,张威向孟弘拱了拱手,道:“诸位大人如此为长孙着想,长孙心中必是十分感动,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替他谢谢你们,至于那个孩子……当初在襄州的时候,长孙与秦姑娘确实亲密,长孙受伤那会儿,都是秦姑娘在照顾,我们原也以为长孙回京安定下来后,会派人去接秦姑娘过来,可……可谁成想这京中还有一位公子。”
说着,张威摇头叹息。
听到这样一番话,孟弘追问道:“张将军的意思是,若不是与公子重逢,长孙将军会娶那位秦姑娘为妻?”
谁知张威却又摇了摇头,道:“这话可不好说。想必孟大人也看得出,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