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牧然保管,几年前,为保牧然安全,他跟驸马商量过后,就将牧然送去了江南道歙州,后来驸马被委任为使节出使析支国,结果就一去不回,至今音讯全无,生死不明。那之后黎绍特地派人到牧然身边保护他,还再三嘱咐他们要隐瞒身份,没想到竟还是被黎征给找到了。
黎绍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敖山。
从敖山故意高声说出口的两句话来看,门外此时必然还有守卫是活着的,今日,他只要跟着敖山踏出这东厢房的门,他就是黎征的同伙,他这几个月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可他也不能弃牧然于不顾……
这是真的要他在伯毅与其他人之间做个选择吗?
深吸一口气,黎绍将那玉玦收进了怀里。
“走吧。”话音落,黎绍就绕过敖山,先一步踏出了东厢房。
敖山一脸得意地转身跟上:“殿下总是能看清大局,真是让属下佩服。”
敖山的本意是要讥讽黎绍识时务,可这样一说,倒好像是黎绍替黎征谋划了什么一样。
东厢房门口的景象就跟黎绍所预料的相差无几,以往来天策上将府刺杀他的刺客顶多也就十一二个人,可这一次敖山却带了一百多个人来,在天策上将府里的人几乎都被奚虎带走的现在,有一百精锐就足以突破防守。
而东厢房门口的守卫们已经死了大半,被留下的活口全部身受重伤动弹不得,东厢房门口的皑皑白雪也已是血红一片。
这一场暴雪对黎征来说真的是来得及时。
见到黎绍从屋里走出来,还活着的守卫红着眼瞪着黎绍,即便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却还要忍着痛发出声音:“你……亏得将军信你……你……”
黎绍心痛,却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迈步继续向前,渐渐地被漫天的大雪遮掩住了背影。
转头见已经看不清东厢房的模样,敖山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搂住了黎绍的腰,腾空而起。
北风卷着雪花一刻不停地砸在脸上,叫黎绍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辨明去向,即便哪一时疾风顿住,黎绍也只能看到被白雪覆住的长安。
觉得整张脸都冻僵了的时候,敖山才终于带着黎绍落地。黎绍环顾四周,也只看得出他们是在一处树林里面,两辆马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
敖山径直走向那两辆马车,不一会儿就有人分别从两辆马车上下来。
“三皇弟,好久不见,朕十分想你。”黎征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披着一件纯白的毛皮斗篷,信步走到黎绍面前,停在距离黎绍五步远的地方。
敖山押着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牧然,跟在黎征身后。
黎绍先将被五花大绑的牧然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定牧然没有受伤,这才面无表情地看向黎征:“真巧,我也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皇兄。”
他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杀了黎征。
“是吗?”黎征颇感意外,“朕还以为你的心里只要有长孙伯毅就够了,却原来也还有朕。”
黎绍大概是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吧。
“你是怎么找到牧然的?”黎绍还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