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唔……!”
这时,床上的男人突然提高了音量再次大叫起来,两只手也挥舞地更加用力。
陶温炀望着那在空中有规律划动的手指,眼眸微微眯起:“伯父,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闻言,床上男人声音变得更大,其情绪肉眼可见地愈发高涨起来。
“伯父你是在写字吗?让我看看……”
陶温炀单手支着下巴,沉吟片刻后疑问出声:“唔……是‘开心’对吗?”
床上男人的手臂一阵抽搐:“啊啊啊……!”
“伯父你这么激动,看样子我是猜对了。”
陶温炀手掌轻拍了一下,眉眼含笑道:“原来伯父你是在恭喜我吗?”
“没想到你都这个样子了,也不忘记要为我贺喜。”
陶温炀说着轻叹了一声,又道:“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时刻惦记着我。”
“我想起来当年我刚接手公司时,您还特地送了一幅挂画给我。”
话音刚落,陶温炀就看见床上男人手臂挥动的幅度陡然小了下来,他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而后面上淡淡地接着道:
“说来也巧,我刚才过来之前正好就在公司里,还意外发现了您专门在挂画中为我准备的小惊喜。”
床上男人的手臂彻底停下动作后没一会儿,他紧接着又更加激烈地在空中比划起了什么:“啊啊啊……啊唔!”
“解……释?”
陶温炀望着男人手指比划的痕迹,缓缓念出了对方正在空中书写的文字。
看到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有些艰难地朝自己点了点下巴,陶温炀忍不住轻笑出声:“伯父你是想要向我解释,当年你为了准备那份小惊喜有多用心吗?”
见男人情绪再次激动起来,陶温炀轻“啧”一声,微微摇头道:“不过可惜我并不好奇你的心理路程啊。”
无论男人是后悔了想要道歉,还是出于临死前想要表露自己秘密的分享欲,陶温炀都不想去听。
他也并不好奇或关心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总之无非是基于某种利害关系又或是受某种阴暗情绪影响。
而且他如果真的认真去听了,岂不是正好会让对方了却心愿,死得更轻松了?
陶温炀可没有做这种善事的打算,他还生怕男人不够难受,又特地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伯父你说一声。”
“你准备的那份惊喜其实是有保质期的,有些可惜,今天刚好是它过期的时间。”
“我看那保质期旁边还写着什么‘无法转赠’和‘有借必还’的话,我感觉还挺有趣的。”
程淼听出了陶温炀的话外之音,配合地朝着陶温炀眨了眨眼睛,“咦,夫君,你不是说伯父他跟你借过东西吗!那他还了没有啊?”
“当然是还了。”
陶温炀捏了捏程淼的手,默契地和程淼对了个眼神,而后低声笑道:“还是加倍奉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