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的一些上了年纪的族人或许知道过继的事,但是如今谁也不知道在位的皇上换了一个,既然幼子丢失,皇上钦定的太子也是明家血脉,他们又怎么可能去拆台。
反正这皇位也轮不到他们坐,只要上面坐的是明家的人,这些人依旧能享荣华富贵。
想起之前和顾明野聊天时的怪异之处,文序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当时忘了太子烨原本就不是天临帝的孩子。
怪不得顾明野能把墩墩从宫里带出来,因为太子烨压根就不想去找,皇后难产去世,不久后天临帝也突然离世,他就更不想这个弟弟存在世上了。
毕竟天临帝与夫人感情甚笃,两个孩子的年龄差居然这么大,除了不是亲兄弟之外,也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了。
所以文序十分肯定,太子烨是盛天帝的亲儿子,而安王,其实是站在太子烨,甚至是盛天帝这边的。
他或许不知道盛天帝不是原本的天临帝,但是他儿子交好的人被过继成了太子,他间接就成了盛天帝阵营的人——如果这个时候的太子烨还没有起野心的话。
“公子,侍卫说有事禀报。”抱着墩墩的青石眯着一双困顿的眼睛,边打哈欠边走进来,丝毫不顾梁峰责备的目光。
“你怎么能不通报就进来,万一我们正在谈什么重要的事呢?”
青石愣了一下,文序摆了摆手:“他跟我一向不见外,你们也不必用寻常小厮的规矩对待青石,先把侍卫叫进来吧。”
梁峰嘟嘟囔囔走出去,把改头换面的暗卫带了进来,“有什么事快点禀报。”
“属下参见王夫。”暗卫单膝跪地行礼,把新的消息一一告知。
“就在刚才,咱们留在巡抚府外的人说城中商贾都到了府中,据说安王要在北地办一个秋日宴,巡抚让商贾们群策群力,把安王的命令办好。”
“才七月初,就算办也得等九月后吧?”冯淮一脸不满,“下月就是秋闱了,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办什么秋日宴。”
“他哪里是想办秋日宴啊。”文序笑了,“他是别有所图。”
“办秋日宴这个消息一出,谁都知道安王来了,那些商人们还不得削尖脑袋把好东西送过去?至于秋闱,安王又不管朝政,这是本地官员需要关心的事。”
“那巡抚他就不怕辽北总督知道吗?”梁峰好奇道。
“怕什么?”文序喝了一口冷掉的水,慢悠悠道,“他可有安王撑腰呢,到时候辽北总督问起,他只需要推到安王身上,说安王行至此地,突然来了赏秋的兴致,辽北总督也说不了什么。”
听到安王不是想来找事,而是来收好处的,梁峰一颗心稳稳落下,抱怨道:“这个老不死的,都六十多了,没事跑来这边做什么?想收好处去南方不好?”
南边可比北地富庶多了。
“你让留在枭王府的人去打探一下。”文序开口道,“看看上京城里是不是有某一方势力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