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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四回(1 / 1)

诗词有云:「珠江烟水碧蒙蒙」,形容的便是流经广州府城内的珠江景致。也许b起金陵城的秦淮河畔来说不算十分着名,但对於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而言却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珠江一带做营生的人可不在少数,其中又以揽客游江为盛,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乌篷船或更加华丽的花船应有尽有,如织的穿梭在江面上,即便是在天气较为寒冷的冬季也不例外。

「三哥,你说夫君今年不回广州过冬是吗?」这一天颜慕淇邀约了顾盈心一同游船赏景,也告诉她颜柏昶会留在金陵过完年才回来。

「是啊,大哥不放人。」颜慕淇优哉游哉的自顾自喝酒,避重就轻的回着四弟妹的话。

他才不会说出其实是因为四弟身子没好全无法舟车劳顿这个原因。

「那还要等好久才能再见到他了。」顾盈心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百无聊赖的画着圈圈,一副无jg打采的样子。

「别这麽垂头丧气的嘛,」颜慕淇看了她一眼,「三哥陪你玩不也挺好的吗?」

「三哥晚上都住哪里?」她那天都忘了多问这一句,「在颜府吗?」反正那边现在也空着。

「那是你们家,我才不去。」颜慕淇为顾盈心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三哥四海为家惯了,逛到哪里就歇到哪里,没个准的。」

「我能问三哥一个问题吗?」顾盈心双手接过茶杯道。

「你问。」

「为什麽好像除了大哥以外你们都不喜欢回金陵的家?而且似乎也不喜欢提到公公。」这个疑问在她心里很久了,偏偏夫君又不回答。

「看来你上次回家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颜慕淇g了g嘴角放下酒杯,目光望着前方茫茫的江面,叹气道:「因为我们兄弟几个都很不谅解爹。」

「他做了什麽错事?」

「你知道四弟的心疾是怎麽来的吗?」

顾盈心想了想,「我只知道是天生的。」

颜慕淇点头道:「确实是生下来就有的毛病,但归根到底是从我们的娘也就是你婆婆那来的,她的娘家世世代代都有人会落下这个病症。」

「原来婆婆也有。」顾盈心随即便想通了三哥的言下之意,「到了这一代只有夫君一个人遇上了对吗?」难怪他活得那麽不开心。

「爹在娶娘之前就已经很清楚这件事了,在接连生下大哥二哥和我之後外公临终前曾交代过他无需再要子嗣,可他却毫不理会。」

按理说连生三子於情於理母亲已算尽到身为妻子的职责了,可他们的爹却觉得妻子只是看起来柔弱实则与常人无异,而且他们夫妻情深又家大业大,多子多孙又有什麽不好?

「娘很ai爹,一边尽心打理家中大小事务一边继续冒着生命危险再要孩子,」这麽多年过去,颜慕淇说到这里仍是忍不住难过皱眉,「甚至在四弟出生也被大夫证实带有心疾之後,爹仍是又要了老六和老七,因为他坚信事在人为,颜家一定有办法能治好这种病。」

没想到公公是如此冥顽不灵之人!

「我听说,颜家家训不得纳妾?」所以想要更多的孩子也只能全由一个人生。

「除非年过四十仍无一子,那才可以纳入偏房。」颜慕淇为她继续补充道:「爹虽然对娘情深意切,娶进家後也是锦衣玉食的宠着,可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娘该尽的本分也一点不少,生下老七後不到一年便油尽灯枯香消玉殒了。」

「难怪,」顾盈心听得眼眶泛泪,想到夫君提到公公时厌烦的样子才终於懂了其中缘由,「那麽大哥也不是不想离家而是不能离家吧?」

「身为长子,谁都能逃唯独他不行。」颜慕淇又深吐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重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他从小就很懂事所以也最是辛苦,我们六个欠他太多,好在现在有大嫂陪在他身边为他分忧,让我们心里的内疚少了一点。」

「虽然我知道不该这麽说,但我还是觉得公公他好自私。」

「他当然是,」颜慕淇冷笑一声道:「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亲自害si了自己口口声声最疼ai的妻子,若不是大嫂的出现大哥这辈子也不会与爹和解,他活该孤老终生。」

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外表完美无缺的金陵颜家其实却有着这麽大的一个伤口在,而她做了颜家的媳妇三年居然也一无所知。

「四弟妹。」颜慕淇的声音打断了顾盈心的思绪。

「三哥?」

「要打动颜家人的心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要打动老四的更是难上加难,」颜慕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容,「我们都没料到有人可以做到,所以谢谢你。」

「三哥别这麽说,我什麽都没做,还给夫君添了一堆麻烦。」这个谢她受之有愧。

颜慕淇摇头道:「能让老四像个正常人那样t会ai恨就是最大的本事了,你不需要再懂其他任何东西。」

「可我还是想学更多,」顾盈心不好意思的说:「就算不能像大嫂那样,我也想要尽量为夫君做点什麽。」

「好啊,有什麽想学的只管问我好了,我来教你。」这就算是他这个做哥哥的送上的成亲礼物吧。

「那我能不能先问一下,三哥到底决定怎麽帮我要回夫君呢?」现在这样分隔两地,她就只能耐心等待吗?

而脸上已经恢复一派轻松的颜慕淇则是回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将双臂撑在脑後笑着说:「放心,我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金陵的冬天十分寒冷,但在颜柏昶的房里绝不会感到丝毫的寒意。一大箱一大箱上好的木炭源源不断送进他的院子,摆放各处经过jg巧设计的暖炉不但能保证屋内的温暖也不会散发出任何呛人的气味来。

把顾盈心「赶走」後不久,他身t的真实状况终於被大哥和五弟发现了。接下来等待着他的不是责备,而是更糟的下场——喝不完的汤药和扎不完的针灸。

整整两个月他几乎都在床上度过,最远只被允许走到窗户边——每当他说想透透气的时候。甚至连看书的时间也被严格控制,因为颜柏韬说他ai看的那些书都太伤神了。

对大哥忠心耿耿的几班人马每天轮流来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完全不给他任何「不听话」的机会。他不是二十五岁,拥有的自由b一个五岁孩子都不如,却没有一点抗辩的空间,因为他之前隐瞒了那个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这就是後果。

「四少爷,传书来了。」颜柏昶的贴身随伺将自己刚从一只飞鸽脚上解下来的纸卷递到主子手中。

这是颜柏昶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方式,虽然他人不在广州却从未中断过对那边状况的关心。当然一只鸽子是不可能飞这麽远的,这些消息全是从他安排的诸多眼线那里通过一个个驿站层层传递而来,也因此总是不够及时,但起码能让他掌握大概也好,否则他会更不知道该如何挨过这种空虚到叫人发慌的日子。

纸卷上的内容已经是年前的事了,而今天是大年初五。不过寥寥几行字却让他拿在手里久久没有抬头,连脸上早已布满y翳的神se也不自知。

「四少爷…」随伺小心翼翼轻唤了一声,不确定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惹祸上身,因为主子的脸se是真的非常不好,难道是什麽不得了的坏消息?「要小的再去吩咐什麽吗?」之前几次都是看完便又很快发出新的指示传回去。

「先不用。」b屋檐下冻结的冰柱还冷的语调传来,「你下去吧。」

最讨厌被要求躺回床上的颜柏昶这次却是主动靠回了垫得高高的靠枕上,双目一闭企图将所有情绪全部关上,可很快又不甘心的睁了开来。

「近十数天来顾小姐日日出门游玩,身边始终有一名身份不详的翩翩公子作陪。」

为什麽盈心有机会认识这样一个人?她ai出去玩却从来不理会任何陌生人,个x虽不内向却也并不擅长交际,又怎麽会天天与一个男子共游?既然身份不详必然不是家中安排,那这男人又是如何会找上她的?

没错,他的确希望顾盈心可以很快另嫁良人,但这种莫名其妙凭空出现的对象怎能让他放心得下?而她的娘家又仍是老样子,对她的一切根本漠不关心,只要安全无虞便不会再在她身上投注半分注意。

「这个笨蛋!」颜柏昶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不会分辨好人坏人,对这种刻意接近的人更不可能有招架之功。如果他安排的那些眼线都查不出对方身份背景的话,只能说明那人非常高明,而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会主动接近盈心也绝不会安什麽好心。

可恶!气愤的在床板上捶了一拳,困在这里动弹不得的他什麽也做不了。

他该怎麽办呢?

「站住!」通往大门的小花园里顾承荣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顾盈心,「你又要去哪?」

「不用你管。」顾盈心半转过身子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

「以前你装疯卖傻的时候我确实懒得管你,」顾承荣自那晚拂袖而去之後一直没有再跟家里人说话,此时依然带着一脸的不快走到小妹面前道:「但既然你恢复正常了,那总该对兄长有点基本的礼貌吧?」

「要我礼貌之前你又做得像个哥哥的样子吗?」顾盈心的确不再是过去那个糊涂傻气的大小姐了,所以面对这个对她一次次展现敌意的二哥时又岂会任他欺负。

要说顾家这两位公子都是在母亲的jg心呵护下长大的,从小被寄予厚望的兄弟俩自然也染上了不少富家子弟的惯有习气,而b大哥高又b大哥俊美的顾承荣更加自负一些,生意场上脾气也更y。

「别以为爹娘会偏袒你一辈子,」显然他那晚的气还没有消,语中颇带威胁意味的说:「我劝你早点接受爹娘为你安排的下一门亲事,否则留在家里太久我会觉得很碍眼。」

「他们说过不勉强我。」知州大人的侄儿在妻子难产过世之後有意续弦,但也并非是父母眼中理想的归宿,所以一听到nv儿拒绝便也没有再多劝说。

「那我再给你一个选择,」顾承荣有备而来的接着说:「城东h家你知道吧?整个广州府制香的头把交椅,他家长公子与我是多年好友,听了我的拜托之後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好心接纳你,虽然是二房但以你这样的条件也不算委屈了,你自己选吧。」

「爹娘知道吗?」给他面子?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正要去跟他们说,而且我肯定他们会同意。」

「那你只管去讲好了,」顾盈心不甚在意的回道:「你们忙你们的,我要出门了。」

要不是三哥交代她还不能告诉家里她会继续做颜家媳妇这件事,早就可以让父母兄长都闭嘴了,不过这也不会对她造成什麽困扰,对於x情变得十分奇怪的这个自家二哥她没有太多想法,反正很快就不需要跟他相处了又何必在意那麽多呢?

「秋凤,让轿夫们走快点,我们今天有点迟了。」她每天最在意的就只有三哥又要带她去哪里玩,明明不是这里的人却知道那麽多她连听都没听过的地方而且都很有意思,真不愧是四海为家惯了的人。

「是,小姐。」

气派的顾府大门前顾盈心的轿子前脚刚走,顾倩倩的轿子後脚就到了,今日是母亲特地招她回来的。

「少夫人,当心脚下。」已经嫁为人妇的她在丫头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步出轿门,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显示出夫家不俗的财力,做了十多年低人一等的庶出小姐,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富商之家的正室夫人自然是扬眉吐气意气风发。

「权伯,带他们下去喝茶休息不要怠慢了。」顾倩倩一边往府里走一边交代着迎上来的管家,「午饭也不得随便打发知道吗?」

「二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办妥。」在顾家待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点头哈腰的应承着这位如今地位已今时不同往日的主子,哪敢有半个不字。

而另一头准备去找父母的顾承荣却在回房更衣时被妻子留住。

「相公,你最近为何总是对小妹那麽凶啊?」顺娘嫁进顾家没多久顾盈心便出嫁了,姑嫂二人没有太多的相处时间彼此熟悉,虽然那时的顾盈心也不可能跟谁正常相处,包括更早嫁进来的大嫂也几乎没有跟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单独说过话,但年长好几岁的丈夫又何必那样对她?

顾承荣抬着双臂让妻子伺候自己换衣裳,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说:「你啊,成天只知道埋头过自己的小日子,咱们家要变天了都察觉不出来。」

「什麽意思?」顺娘赶紧抬头看了一眼丈夫,手上也跟着停了一下。

「这几个月来我在外面走动,越来越觉得大哥有意在生意场上暗自布局,不仅刻意撇开了我甚至连爹从前打下的那些根基都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不知道已经多久了。」

「这代表什麽呢?」同样出身商贾世家的顺娘低下头继续为丈夫绑好内衫的衣带,「大哥他不像那种人啊。」

「哼,」顾承荣打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道:「他城府之深恐怕连爹都b不了,再说这一年来爹的身子已大不如前,光最近这三个月就病了好几回,要说他会有任何为自己打算的动作都不足为奇。」

「那这又与小妹有何g系?」

「本来是跟她没关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问题就出在她现在回来了。」

「相公是担心公公婆婆会…」这种话她实在不敢随便说出口。

「如果分家产的时候只有我跟老大还好说,谁让他命好生在了我前面,只要不是太不公平我也都认了。」他料想一直对他偏ai有加的母亲介时也肯定会为他争取更多。

「但你也看到爹娘对小妹是什麽态度了,再加上她如果坚持不再嫁出去,为了她後半辈子的保障分到她头上的也肯定不会少。」从小在家屈居背不好就整天都不能吃饭喝水,我和二姊好怕她,怕到几乎要恨起来。」

「但是人人见到你们都会夸你们啊,像我有什麽好,处处都不能去,还被别人在背後骂笨蛋。」

「我知道,我知道娘这样做是为我们好,但那个过程实在太难熬了。」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麽?」跟她们正在讨论的事情不相关呀。

「我不敢反抗娘,她做的任何安排我都只能认命去做,而且她也绝对会想到很好的理由,既然她承诺了可以用我救大哥,那麽我想她肯定能做得到。」

「那个什麽知县是怎样的人?」做他的小妾会是好事吗?

「他都四十好几了,我还管他是怎样的人。」顾佩佩心如si灰的苦笑了一下,「他们很快就可以去上告知府大人是我做了全部的事,甚至还能想办法保住知县。」没有人能b她更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狠的人,又多麽的足智多谋巧舌如簧。

「那你快逃啊,趁她们不在…」

「三小姐,老爷夫人请您过去。」顾盈心话还没说完,身後就来了婢nv传话。

顾佩佩立即给了她一个「来了」的眼神,然後凄楚的开口道:「大姊,你要多保重,这个家里最卑微的二姊和我都走了,那麽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

就算贵为公主,当男人有难时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她们,更何况平常人家的nv儿呢?

顾盈心身边终於安静下来,之後再也没出现另外的人来打扰她,但她也早已失去了出门的兴致。打发了秋凤去帮她拿九连环,独自一人的她就坐在原地静静看着空中越升越高的太yan,直到光线刺目才迫使她闭上了双眼,眼角也痛得挤出泪来。

大门紧闭的顾家到底做出了怎样的计划尚还无人知晓,倒是广州知府覃耀宗的家里来了一位让他十分意外的人物。

「颜四公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覃大人这麽说倒是折煞我了,冒昧前来请恕颜某叨扰。」

天x勤俭的覃耀宗府上并不豪华宽敞,小小的待客厅里除了他与颜柏昶之外也只剩各自身後站着的两个仆人而已。

「四公子太客气了,每年新春之际贵府捐出的善款不知帮了多少穷困乡亲,而回回想请您过府亲自接受本府替他们对您的感激之情都被婉拒,今天可不正是给了大家这个机会嘛。」

然而风度翩翩一身贵气的颜柏昶闻言後只是坐在覃耀宗对面微微一笑,「大家都是多年的熟人了就不必如此见外更不用拐弯抹角,颜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於覃大人。」

「哦?」覃耀宗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高深莫测的问道:「没想到已解除了亲家关系的四公子还会愿意为顾家之事奔走。」

而态度始终从容淡然的颜柏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覃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来说项的。」

「不是吗?」这个节骨眼上,向来不怎麽与外人往来的颜四公子还能为何而来呢?

肯定的摇了摇头,颜柏昶又道:「我从不为任何人说情,这是家训,覃大人只管信我便是。」

「那本府可真是好奇了。」手眼通天的颜家人还能求什麽呢?

「我来报案。」他好整以暇的说。

「报案?」覃耀宗神se一愣。

「对,报案。」

「请问四公子报什麽案呢?」

只见颜柏昶伸出手从随伺那里接过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状纸再放到覃耀宗眼前的桌上,「我来状告顾府李氏一年多前在我家因过失害si一名婢nv。」

「这…」覃耀宗望着面前的状纸犹疑道:「四公子是否弄错了,这种事情应该先报知州胡大人才对吧?」

「大明律白纸黑字写了,狱讼事务县、州、府皆可受理,覃大人这里怎麽就不能递状了呢?」

「四公子误会本府意思了,」覃耀宗忙解释道:「本府是说既然已是一年多前发生的案子,如今四公子应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会前来,那麽直接从胡大人那边开审程序上会更加简明快速。」要告到府衙来的,通常都是疑难复杂之罪,流程也会更加繁琐。

「原是如此不错,但李氏亲生nv儿顾倩倩如今与胡大人关系匪浅,为了避嫌我也不能去找他。」

「胡大人与裘员外是异父兄弟这件事少有外人知晓,没想到到底是逃不过四公子的法眼。」覃耀宗佩服的笑了笑,「既如此本府自当接下这桩告诉,只是四公子为何不在明日府衙升堂时直接前来呢?」

「只因颜某近来身子不大畅快,公堂上规矩又多,怕经不起久站故而漏夜前来,之後一切相关事宜也会委托管家代为处理。」颜柏昶几句话说得轻松适意,但话中深意已经毫不保留的传递了出来。

他走这一遭的最大目的便是亲自向覃耀宗施压,该说的话该避的人全摊开讲完了,迫於颜家的威名与朝廷每年要从他家征得的诸多支持,这位为官清廉行事却不够果断的广州知府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g神办好这件事。

顾家之所以会突然深陷种种危机难以自拔,幕後的始作俑者除了李氏不作第五、六回盈心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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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完结後的几句话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也是我第一次写出十二万字以上的中篇,谢谢各位愿意看到这里的看倌们。

从一开始我想的就是,如果让两个表面上看起来很走运实际上人生却各有悲惨的倒霉鬼遇到一起会发生什麽事情?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他/她该如何在漫长的几十年里混混度日呢?

一旦这个想法形成,就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慾望,於是各种情节也围绕着两位主角的个x和特点得以顺利展开,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相互救赎共同找到活下去的乐趣。

当这个任务完成的时候,也就是故事完结的时候了。

ps:我是个在看文或写文的时候非常喜欢脑补bg的人,每当想到可ai的盈心在那三年里一个人坐在星空下想念柏昶的画面,脑中就会浮现出一首叫《虫儿飞》的老歌,又因为盈心是广州人,所以用这首歌的广东话版本更加适合,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听听看,想象一下这个场景真的非常萌。

附上歌词:

夜静静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

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亦一对,落花一对对。

问萤火,照耀谁?不怕累怕孤独睡。扑翼飞去,在长空里,有什麽不对,雪地冰天也一对。

最後说一下颜柏昶的病情设定。按现代的说法,他应该是先天的心律不整+气喘+过敏t质。因此他不能劳累不能大悲大喜有各种饮食禁忌,环境温度变化的时候身t就会反应出来,所以常常看起来很凶险,但随着年纪长大t质慢慢有坚实的抵抗力之後病症会减轻,但这些毛病都不能根治也有可能遗传,在古代那样的医疗环境下,确实需要很有钱才照顾得到就是了。

所以不用担心,颜柏昶他一定不会英年早逝,一定会跟顾盈心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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