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长期带着面具,以及此时的伤病,脸色有点苍白,但弯弯的黛眉,清丽的眼睑,挺直秀气的鼻,不点而朱的菱唇……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小时候已经隐约显露的倾城姿色,经过这些年的练历,反而更添一股纯然脱俗,脸蛋漂亮得令看者失神……
自他主动提出前往南应,几年来聚少离多,每次与我们见面都是匆匆而过,即使偶尔有书信提点,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独自一人在南应支持施为,这对开智时间不长,不懂人情世故,十分依赖我和千檀的小家伙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虽然相信他器具研发方面的天才,却不看好他对上一帮善于玩弄权术的老狐狸,因为即使他只是隐在幕后,他还是必须掌握大方向,让下属信服他,遵从他的指令,而他的性子没有经过琢磨,依然良善淳朴。出乎所有人意料,对这些困难,他一声不吭地克服下来,并把事情完成得十分完美。他的能力手段,透过一封一封的情报,得到我以及他的兄弟的认可。
只是,在这短短几个时辰的接触里,完全看不到能干的他的影子。似乎还是记忆中,乖乖的,懵懂的,有点呆,喜欢扑腾,喜欢坠在我和千檀身后,像条可爱的小尾巴……
鹿儿般圆溜溜的眼睛缓缓睁开,有点惺忪,又闭上,在我胸前蹭了蹭,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呵欠打到一半,牵扯到肩上的伤,整张脸皱得像包子一样,眼再次睁开,迟钝地眨呀眨,黑亮的瞳仁渐渐聚焦,映着我的脸,他甜甜笑了,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父皇!”
“醒了?”
“咦?”他歪着头,显然对自己的处境一时反应不过来,一双小手下意识抓了抓,抓到一片肌肤与一点凸起,他的表情倏然呆滞了。
“醒了就起来。”
“啊!”他惊醒,猛地爬起跳开,白笋似的身子直直站着,把盖在我们身上的衣服全部拉去,掉在地上。
我摇摇头:“回来。”右手麻得无力,我用左手拿起他的衣服……还湿着……
他呆呆看着我□的身体,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脸像涂了胭脂,无措地搅着手,低垂着小脑袋,慢慢磨过来。
“衣服。”我指指他脚边掉下的衣服。
他连忙捡起,做错事似的,抬头不安地瞟了我一眼。
“我没有生气,快过来。”我不得不这样说。和以前一样,他对我的情绪特别敏感,我只要有一丝怒气,他就吓得不敢动弹。
他双眼一亮,抓着衣服轻盈地扑入我怀里。
“小笨蛋,伤口不痛吗?”我轻斥,左手轻拍他的背。
“痛。”他扁了扁嘴,低声嘟嚷,一边却瞟瞟我的右手——上面有明显的睡痕,然后伸出双手,帮我按捏,一点也不顾肩上的伤。
“那就别乱动。”我把外袍罩在他身上。
他乖乖地把有伤的左手拿开,右手没有停下动作。
无力的右手的确有点麻烦。我蹙眉,没有阻止他,左手也加入按摩活血的行列。
不一会儿,右手渐渐能动了。
我放开千翌,在他涨红脸,瞪大眼的注视下,□着站起,穿上里衣亵裤后,走向洞口,把死兔子拿回来。又把一边的干树枝拿到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堆边——千翌很聪明,把这些都准备妥当了。
此时,我无比庆幸“前世”的皇储教育中,为了让皇储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能保住性命,添加了诸如野外求生、雪地求生之类的训练。
虽然多年没有碰过,但依稀有点印象。
我擦净银簪,正要动手,一双小手倏时阻止我的动作。
“父皇,我来……您拿水回来,可以吗?”千翌脸红红的,不敢看我,低声恳求。
“嗯……”发热过后,的确要补充水分。他如今的伤势不适合过动……只是……我看看死兔子、树枝,和他……
“父皇……”
“别乱动,等我回来。”我放了几根树枝在火堆上,拿起千翌的衣服搭在肩上……
“父皇,这边有火。”千翌尴尬地扯回自己的衣服,甩到身后,把身上盖的外袍递还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重新脱下里衣,盖在他纤细的肩上,自己批了外套,微颠着左腿走出山洞。
“西边直走。”背后传来千翌的提醒。
我一顿,没有回头继续走。
……
拿着用宽大的树叶和树皮组成装水器回山洞时,火烧得正旺,兔子已经被剥皮洗净,搁在火上烤着。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