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是她当初执意拨过来伺候他地,如今一并带走时。竟也不知会他一声。
心里的火直冲脑门。秦须一张脸铁青铁青,良久才僵着声音道:“出去。”
他与尉迟紫菀二人之间地事情。府中下人哪个都看不懂,此时这丫鬟见他神情不对,便不敢多嘴,退到门边才嗫喏一声:“夫人走前吩咐,要我们提醒大人,王大人今日也走。”说完便小步飞快地退了出去。
秦须眯了眼睛,她还想得真周到,不是么……?
嘴角泄了一丝气,微微地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若非那丫鬟提醒,他倒真是将王崎直要走这事儿丢至脑后了,满心都是尉迟紫菀的影子。只得随意理了仪容,简单洗漱一下,便去了王崎直屋里。
王崎直早已起来,也用了早膳,正好整以暇地在屋中翻秦须前一夜特意让下人替他备的几本书。
秦须进屋,见王崎直都已收拾妥当,也不多嗦,只是叹了句,道:“叔正这一走,不知下回何时才能再见。”
王崎直眼睛直直瞅着他的脸,笑道:“子迟看样子精神甚是不佳?出了什么事……”
秦须一时语塞,憋了个笑容出来,吞吐道:“没什么,不过是……家里事罢了。”
王崎直何等聪明之人,昨日秦须与尉迟紫菀之间的一举一动他看得再明白不过,当下也不追问,话锋一转,道:“帝京那边地事情,子迟还是自己细细想想。现如今是走一路乱一步,将来万万莫要让意气误了前程。”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像利斧一样劈进秦须心里。
莫要让意气误了前程……
脸上止不住地苦笑,王崎直到底是了解他的。
秦须默然片刻,点点头,道:“叔正的话,我明白。”
王崎直笑脸一扬,“如此,甚好。”北国析津府,宁王府邸。
时已入秋多日,析津府地处略北,比起帝京,又要冷上些许。
园子里,两个随卫淇从帝京而来的陪嫁宫女在小声说话,头对头耳对耳的,一副神秘兮兮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二人聊得甚是投入,周遭事物皆抛到一旁,连身后慢慢向她俩走来的人也没有发现。卫淇在她们身后站住,停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道:“在这儿嚼什么舌头呢?”
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傻了那二人,就见两人均是一脸惶恐,嗫喏不语。
卫淇紧了紧身上厚夹袄,面色白得异常,半侧了身子,又冷冷道:“既是有胆子在背后妄为言论,怎么没胆子当面说出来?”
得不到回应,她回头斥下了跟着地几个丫鬟,又看向那两人,慢条斯理道:“宁王殿下要纳侧妃,这事儿也是你们议论得了的?”
两个陪嫁宫女脸色惨白,忙跪倒在她面前,连连道:“不敢。”
“不敢?”声音猛然高上去,卫淇气得眼皮都在发抖,“真当出了帝京就没规矩可讲了?”
手往高一扬,又狠狠一落,扇在其中一人脸上。
那宫女脸上顿时红了三道指印,却噙着眼泪不敢出声。
另一个早已吓得头磕在地上,口中不停地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听到“公主”这个旧称都出来了,卫淇眉毛一跳,气得手也抖起来,朝那人脸上也掴了一掌,骂道:“由得你在这里胡说,看我不撕烂你那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