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便说自己是个粗人,不懂太多,只仰慕那些为国立功的好男儿,爱听沙场上那些带着金戈气息的好故事。星弈是个王爷,他也只知道他是个王爷,似乎应当也有着膏粱子弟的那些习惯:好酒,好玩,好美色;可星弈的态度让他有些拿不准——他没见过这么冷的纨绔,一个冷面的纨绔,应当喜欢什么呢?
小凤凰一疑惑,不小心就说了实话:“喜欢出去玩。”
他不把重音放在“玩”字上面,而是下意识地咬定了“出去”二字。
星弈挑眉一笑:“是这样吗?”
小凤凰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星弈在他房中安静地翻完了他的一本诗词练笔,而后起身离开。离开之前,他问道:“凤篁,你如今多大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小凤凰赶紧答道:“十六。”
星弈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这样走了。
第三天星弈没有来。
第四天,依旧没有来。
小凤凰偷偷去问嬷嬷:“姆妈,现在旁人见我,还是要一面千金吗?我降一点价好不好?”
嬷嬷瞪他:“想什么呢,现在一千金想见你还见不了,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小凤凰胡乱搪塞过去了,他精得很,晓得嬷嬷不许手底下的人对嫖客动真感情,于是偷偷向同伴打听:“一个王爷,俸禄大约是多少?会不会缺钱呀?我把我的积蓄都拿出来,你帮我送到他们王府上好不好?就说……就说是报恩,也别说我的名字。”
同伴道:“皇亲国戚都贵重得很,不会差钱的,你是在想着前几天那个王爷么?我跟你说,他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单他身上挂的那个玉佩,就值见你几百次呢。”
小凤凰道:“哦。”
他回了房,坐在窗前等,可他等了半个月,星弈始终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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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弈只来得及听上这么几段。雪竹林中的话音落了,而后静默了片刻,仿佛吹牛皮的双方彼此都在唏嘘一般。
星弈眼皮跳了跳,而后他静立原地,沉默片刻,伸手弹出一道风刃,切断了他身后二十多尺远的一株紫竹。紫竹哗啦一声倒下,摧枯拉朽般的声音轰然传来,立刻就惊动了竹林深处的两只鸟。
金翅鸟警觉地抬起头:“诶,好像有人来了,你听那边的竹子倒了,是这儿的仙童吗?好大胆子,浮黎宫的紫竹林也敢动。”
小凤凰惊慌失措:“他们不会这么做,来人敢砍紫竹林的竹子,好像是帝君本——”
随着这句话,星弈重新迈开步子,平日里那种不紧不慢的随行模样也不见了,他几乎是飞快地往里边走过去;两只鸟也飞快地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小凤凰半句话还没说完,急中生智,立刻就转为了不知所云的啾啾声。
他啾啾了几声之后,星弈便到了,形影如风,神鬼莫测。
这个场景看起来十分和谐——两只鸟蹲在一起玩耍,小凤凰卖力地唱着他跑调的歌,而金翅鸟也从善如流地从石凳上跳了下来,认真俯首:“拜见帝君。”
小凤凰摇头晃脑,若无其事地接着啾啾着,还伸出小脑瓜叼了颗果子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咽了。
星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我过来取些笋心,你们原来在这里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