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岁天漆黑的眼珠却盯着我,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盯着我占有的躯壳——安楚看,双手随意放在身侧,却给人一种自然的胁迫感。
我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说:“回来见我第一面就是这样?”
“你失忆了?”景岁天的声音十分悦耳,就像块玉碎在我耳边却又在河水的吞吐里寂静无声。
“你消息挺快的。”我将椅子背转了过去。
景岁天却在我这个动作之后几个跨步上前,脚下如风,他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那我们,还算不算?”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以过去警察的敏锐度察觉到他强作镇定下的慌乱。
身为一家娱乐公司的一哥,在老总出事之后,回国来的第一时间就到顶级上司的办公室里问,还算不算。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垂下眼睛,声音清冷:“我不知道。”
景岁天却在下一刻直挺挺的跪在安楚——也就是现在的我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急迫:“你怎么能说不知道?我们都要结婚了我在荷兰等了你一个多月你没有来,”景岁天的眼睛就像磁铁把人吸了进去:“而现在,你竟然,你竟然和我说你不知道?”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男人,揉了揉眉,果然安家老头子给的资料残缺不全,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了解这个安楚。刚刚来了个一模一样的安然,现在又有个口口声声嚷着结婚的绝色美男。
直击这安楚就是个弯的,安家老爷子果真做得出来。希望自己孙子重头来过也不必免去性向吧,这东西可不是好玩的,最为直接的结果就是让现在的我面临更多要自己随即应变的场面。
很不好玩,我还没找到人妖也不知道他被什么人派来弄死我,更不知道死后我的直接领导手下还有哪个人能够完成他给我这样的任务——这种才是我关心的东西。而现在我就已经被安家这个巨大的坑给拉住了。
见我久久没反应,景岁天那张脸反而淡然起来,只是那眼里一闪而过的难过就如同当年我无声暗恋一个男人却又不敢靠近毫无分别。
我捏住他的下巴,拉近:“我是忘了你是谁以及我们即将要结婚的事情,”看到景岁天听到这些话脸上是□□裸被敲碎的淡然,我接着说:“岁天,你别忘了,我们才认识两年,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要和你结婚?”
景岁天的眼里冒出不可置信的光:“你记得我们认识两年了却不敢承认我们要结婚?你为了躲我就宁愿做到这一步?”
我笑:“这个东西资料上有,有些东西资料上没有,我怎么知道?”
看到景岁天眼睛的光在刹那间灰暗下去,我将嘴唇覆上去:“岁天,我们就当做重头来过。”
景岁天在无比诧异间推开我,又快速而狼狈的开门而去。
像他这样演了太久的人,只要是在能掌控的局面里,依旧是演技精湛的令我牙疼。
☆、第8章
当我结束第一天以安楚的身份的工作,已经是晚上七点。
这个我呆的并不久的城市有一种吸引人沉醉的特质,我吸了一口气,然后坐进车里。在开车之前,我暗自下定决心,安楚有个网络情报组,极其隐秘。至少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接触到这个情报网络组的具体成员。安楚的设计在很多程度上都是个人才。
我想了想,我得尽快找到和这些有关的记录,安楚这种细致冷峻性子的人,不可能没有给自己后路。他的□□,我带着他的面具也许会好办一些。
事实证明,当初我有这个想法,愧对于我死前的身份。
第二天下午的行程里,有景岁天新专辑的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