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切的自信让她的时光分外地得意,总是盼着慢悠悠地过才好。
陆慈英冷眼看着朱太师藏不住得自得,胸中涌上愤怒的情绪,却也只能用力压了下来。
宫神官在徐善芳的照顾之下,苏醒了过来,即便是伤心,该做的事还是得做的。
一番忙碌商议,查询典籍,发现十一月的初一与初二便是连着的好日子,初一召集文武百官宣读遗诏,初二便可举行女帝的葬礼。
陆慈英无异议,朱太师只是点头却不言语,三人定下的事,现下的金闾已是无人能改,于是萧瑟了很久的宫中,终于又热闹起来。
十一月初一,风和日丽,万物安详。
金闾的文武百官齐聚宫中的正殿,皇女皇子,帝夫,连即将临盆的炎赫贵卿都被允许上殿听宣。
太师安静地站在文官之首,虽是内敛,可是怎么也遮不住眉宇间的容光焕发。殿中百官谁人不是人精,望着毓仪的眼神,多数都带着敬畏和讨好。
毓熙静立在皇女中,她只是担心着乔羽,乔羽遇刺的事,多少还是泄露了出来,在这决定这她命运的关键时刻,她心中居然不是在想那遗诏,而是乔羽,担心着这个为自己赴汤蹈火的少女此刻的处境……
“恭请先皇帝遗诏……”宫神官在玉坛之上高声礼唱。
礼官们的声音一道一道,此起彼伏,传向天外,礼乐顿起,磅礴激荡,响遏行云。
太师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美妙的礼乐,敬畏的目光,政敌愤愤不平的心情,多么完美的场景,简直让她每根毛发都激动颤立,飘飘欲仙。
宫神官从内侍手中接过三个铁盒,按照太师曾见过的开启方式,打了开来。她一手探入其中,取出那卷诏书来。
“皇女毓仪,人品贵重,深肖孤躬。必能恪承大统,著继孤登基,即皇帝位。”
宫神官清丽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众人脸上不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正准备下跪新帝。
只见宫神官一声冷笑,“太师,对这样一份遗诏,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么?”
百官愕然,神官是气疯了么,即便是她俩数十年来不和,可这是宫神官当面挑衅,岂不是找死之举,可有几个眼明的,互相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好戏在下面”。
太师高抬着下颚,却不正眼看宫神官,“神官何出此言,太女丧心病狂,毒害先帝,这种人如何能继承大统?先帝传位给二殿下,哦不,此刻改改口陛下了,乃是明智上上之举,本就在意料之中,有何值得惊讶的地方。”
宫神官注视着她,片刻之后,竟然笑出声来,“太师,你不惊讶,可我却惊讶万分。”
太师挑眉,满脸是漫不经心的笑容,“宫神官有和惊讶的事情,非要在此刻说,莫不是想阻扰新帝登基么?”
宫神官扬声大笑,她本就内力深厚,此番肆意大笑,竟然将一些不懂武艺的文官震得心血翻腾,几乎晕倒在地。
她大袖一挥,竟然将那张遗诏凌空直接甩在了太师的脸上,众人变色。
太师此刻已是一脸寒霜,伸手将那遗诏从脸上扯了下来,“宫神官,你放肆了。”
宫神官冷笑,“你以为你没拦着太女下毒,就可以置身事外?你以为事发将太女推了出来,你就可以名利双收?你以为买通北疆叛将暗杀陆元帅,便可高枕无忧?你以为你偷梁换柱,篡改遗诏,将永无人知晓?”
朱太师冷汗涔涔。
“太师,”宫神官居高临下,彻底蔑视她,“你想地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