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挑挑眉,即便他美地惨绝人寰,可她手臂上的寒毛还是一根根地竖起。
“你退下吧。”那个太师的亲信自然明白乔羽不会让她在场,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乔羽放轻脚步,向炎赫走了过去。她的脚步毫无声息,直到走到了软榻之侧,挡住了他脸上的阳光,炎赫才猛地睁开眼。
“是你。”
乔羽心中一滞,泛着淡淡的说不清的情绪,“是我。”
炎赫心头一酸,眼泪险险跌出眼眶。
历经繁华艰险,再见这个女人,仍是让他说不清是爱是恨。前尘万事齐齐涌上心头,苦涩委屈在心头跌宕沉浮,愕然心惊,这些年真正安心的,居然只是陪在女帝身侧的这一两年而已。
终于放声大恸,撕心裂肺。
乔羽见他如此悲痛,想起了那位已经撒手人寰的女帝,鼻子一酸,泪落两腮。
“好了,有孕之人,不宜如此悲痛。对胎儿不好。”
炎赫哭了半天,才稍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接下来的乔羽压低声音的一句话,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我并没有遗诏。”
炎赫惊得抬头死盯着她,难以置信,“可陛下临终前明明就是说、、、”
乔羽继续道,“所以我特地过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炎赫顾不得伤心,将当时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陛下明明说过遗诏在乔、、、”
乔羽沉吟了半响,“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和宝宝都会平平安安的。”
炎赫如何能放心得下,一时情急扯住她的衣袖,“你……”
乔羽面色平静,挽住他冰凉的手,缓缓放回他的腹上,“你只要安心养胎,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说到做到。陛下有没有赏过你类似于机关钥匙的配饰?”
炎赫楞了一下,从腰间摘下一个包金的玉佩,“这倒是陛下前不久赏给我的,说是安胎只用,你说的可是这个?”
乔羽将那玉佩接过,之间那玉佩温润通明青葱欲滴,却在上方用金饰镶嵌了如意结的环头,仔细一看倒真的有几分钥匙的模样。乔羽不禁苦笑,原来钥匙一说不过是用来搪塞朱太师的借口,可如今又上哪里找出一把相配的锁来,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乔羽将玉佩收入怀中,收敛了一下神色,告辞离去。
炎赫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只能暗自祈祷。
三日之后【下】《风月祈》和歌ˇ三日之后【下】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走在这宫廷之中,景色依旧,黄花浪漫,可是即便是她这种相当随性的人,也感觉到如影随形的压抑和悲伤,不时可见旧日宫人,满脸惊惶,脚下匆匆。
乔羽低头叹了口气,不去想最坏的那种可能,再抬头时,脸上已是的笑意,脚步轻快地迎上前去,“玉竹”。
就这么几日,怎么能憔悴成这样?
乔羽故作轻松,“怎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