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府的床没别的特色,就是结实外加像城门楼子的砖一样硬,可就是如此结实的床被肃亲王这身强体壮的武夫一撞,愣是抖了三抖。
李明遥饶是知道他爹是装的,听着这动静,也不由得跟着疼的一撇嘴,只好赶紧上手扶住他爹,忍着感同身受的疼陪他爹一起演下去,号丧一样的开始叫唤:“父王啊您怎么了……您这时候不能急,您这脑袋瓜子金贵着呢,我看看我看看,您晕不晕……哎哎哎都看什么热闹呢!我大哥不在反了你们吗?!都要死了杵在这儿装门柱子吗?还不赶紧去请太医!父王您先躺下……躺下……”
肃亲王府的鸡飞狗跳由肃亲王这一撞开始,变得更加不可收拾的热闹。
小厮慌里慌张地忙东忙西。
二世子嫌弃他们碍眼,一人踹了一脚统统轰了出去省的碍眼,告诉他们没请来太医别在王爷眼前晃。
把闲杂人等都轰了出去,李明遥咋咋唬唬地关门转身。
李熹早就没事儿一样的坐在床上等他回话儿了。
李明遥看着他父王脑袋上肿起来的包,表情扭曲:“父王您这也太实诚了点儿。”
“这都是小事。”李熹脸一沉,一挥手,“别说废话,你大哥怎么回事儿。”
李明遥不敢耽误,将小太监趁夜来报的事情全须全尾的讲了一遍,末了皱了皱眉:“父王,这可是您在宫中用的上的人?”
肃亲王李熹的身份货真价实。
太后是他亲妈,李熹也曾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在宫里有人不稀奇。
然而李熹却摇了摇头。
他能用上的人都细致的很,断不会如此没头没尾的来报这样一个前情细节一概不知的消息。
可如果不是他的人,谁会在这种时候跑来送信呢?
这事儿透着蹊跷。
皇帝不爱在宫里招待蛮人,可听意思,李明远竟然是在宫里被扣下的。
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竟然导致李明远进了宫?
李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满目沉重的疑惑,转过脸来问李明遥:“那人除了说你大哥的事,还说了什么?”
李明遥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我问他是谁让他来的,他不肯说,只说了句,旧情莫念,旧事莫忘。……哦对了,我让人打赏给他的银子,他收了。”
“旧情莫念,旧事莫忘?”李熹咂摸咂摸这几个字,原本精神矍铄的脸上瞬间满是思虑。
“你说银子他收了?”
李明遥:“是。”
“这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