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密室之下的悬梯很窄,而那悬梯之下的空间却很大,不是密闭的空间,他们两人不轻的脚步声根本听不到回响,仿佛连声音都被远处的未知所吞噬。
李熹、李明远父子一前一后地走下去,速度竟然都并不慢。
那密室之下早已有人等候。
为首的青年一脸衰色,与李明远有八分相像,唯有眼睛不同于世子爷那双不怒自威的丹凤,是一双吊稍的杏眼。
说起来,肃亲王李熹身上那李氏皇家的血统和他本人一样分外彪悍,旁人家生子肖母,唯独肃亲王李熹的特征十分的霸道,先后两个王妃生出来的儿子,都各自只随了两位王妃一双眼。
原配王妃张氏是一双丹凤,传给了李明远;继妃孙氏就有双吊稍杏眼,与眼前的青年如出一辙。
这青年正是肃亲王二世子李明遥。
密室之下空间广阔,另一方不知通向哪里,灯台并未完全点燃,只点了近前几盏,墙壁上的铁架上架着几个正熊熊燃烧的火把,适时的补全了灯光不足造成的那一点昏暗。
李明遥站在最前,身后整整齐齐跟着三列人,个个儿黑衣蒙面,恭敬侍立。
听见人声,李明遥抬起头,顿了一下,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死样子,朝着李熹与李明远下来的方向咧了一下嘴——那表情简直丑出了境界,堪比李明远那一脸“拨霞供”。
浪涌晴雪,风翻晚照,说的好听,实际就是一盆火锅。
李明遥面如菜色:“父王、大哥。”
李熹和李明远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朝李明遥的方向走过去。
“怎么样?”
李明远在李熹身后抽了抽嘴角。
父王这明知故问装傻充愣的本事数十年如一日。还能怎么地?看看李明遥这一脸的倒霉相,准是没成。
果然,李明遥立刻摇了摇头,这一问简直勾出了他的无限愁苦:“父王,您下令让我盯着陈家,这原本是对的,虽然他们用了最上好的柳木做棺椁,又让抬棺材的人假装出不堪重负的样子,让我们觉得那棺木再正常不过,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能演,脚印却骗不了人——抬棺材的人脚印太浅了,那棺椁里根本就是空的!”
李熹闻言皱了眉,若有所思。
李明远却是个急性子,听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一车的废话说不到重点。”李明远低骂一声,一皱眉头,“那你们怎么空手回来?哪出了差错。”
李明遥见他大哥一向如同耗子见了猫,顶嘴都不敢。
“问题出在那丫头的棺木上。”李明遥哭丧着脸,“陈紫云的棺材太轻像是没有人,而易家那丫头的棺材又太重了,活像有两个人。”
李明远闻言凝神负手,终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