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不过是几句话,可那情形稍加想象便觉诡异。
翟洪文惴惴不安的,“除了暗卫、影卫和锦衣卫,京城谁能有这样大的手笔?”
是啊,除了隶属皇家的最精良的人手,还有谁敢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萧仲麟没理由这么做。
郗骁——任谁听了,第一反应都会是他。
许持盈抿了抿唇,没情绪。
不论做什么,他总有他的理由。这次的事,症结摆明了是沈令言那段无疾而终的姻缘。
许持盈问道:“皇上怎么说的?”
翟洪文如实道:“皇上命大理寺尽快查案,又命五城兵马司、锦衣卫在不扰民的前提之下搜寻失踪的贺家人等。”
凭谁查,也查不出蛛丝马迹;凭谁找,也找不到消失的贺家人。
郗骁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敢担保除了他自己承认,谁也别想找到证据。他盯着贺家、贺知非不是一日两日,必是早就做好了最缜密的部署。
许持盈道:“贺家人出不了什么事。掳走他们的人要是有杀心,就不是这个手法了。”
“只是虚惊一场,自然最好。”翟洪文停了停,小心翼翼地道,“以贺家老爷的分量……其实任谁都不该轻易动他。”
贺知非的父亲贺戎,曾任礼部尚书,去年冬日被郗骁蓄意刁难过几次,气病了,只能在家养病。许之焕与郗骁便让礼部左侍郎代行其职,左侍郎才干、能力都不输于贺戎。年初,郗骁与吏部尚书提议之下,提拔左侍郎为尚书——贺戎就这样退出了官场。
如果不是还有个争气的儿子,贺戎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饶是如今赋闲在家,贺戎的分量亦是不可小觑。
帝王的信任有绝对的,其余的人便是相对的。
先帝在位时,最信任的人非许之焕莫属,而除了许之焕,还有太傅俞锐、定北侯赵鹤和贺戎。
许之焕和这三个人,是在先帝临终前最后见的四位朝臣。
四个人轮番觐见,先帝身边没有任何人服侍。
先帝在最终对他们四个分别说了些什么话、托付了哪些事,只有他们知晓——这是连萧仲麟都不知情的。
就只冲着先帝生前对贺戎那份倚重,正常人就不敢动他。
但是郗骁,是不能用正不正常来看待的人。
许持盈颔首,托腮望着门口透进来的明晃晃的阳光。
这次的事情,做这开头易,难的是善后。
郗骁,你可别让我失望,别让明月陪着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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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萧仲麟回到御书房,循例先见许之焕,和自己的岳父兼丞相商议朝政。
在朝臣面前,他是说一不二的九五之尊,但在许之焕面前,他是发自本心的虚心求教的学生态度。
姜是老的辣,丞相的才能绝不输于皇帝。原主底子一般,他论实践还不如原主,必须找个博学的人带一带自己。
原本是用不着许之焕额外付出精力指点自己,太傅俞锐是专门负责指点他文韬武略的人,但是前年俞锐的老父亲病故,俞锐返乡丁忧,只在先帝驾崩之前回了京城一趟。
许之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