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在后宫西侧,离乾清宫较远,坤宁宫与乾清宫则只隔着一座交泰殿,是以,许持盈自然先于太后抵达御书房。
许持盈进门时,见萧仲麟在翻阅卷宗,神色平宁;符锦跪在地上,是万念俱灰的绝望神色。
她上前去行礼。
萧仲麟指一指近前的座椅,示意她坐,又吩咐随行的木香:“唤人给皇后备茶点。”
木香称是而去。
符锦无言地朝许持盈拜了拜。
许持盈从容落座,一言不发。
他要做什么,她猜不出。
单独见符锦倒是好说,在他面前看着符锦,她心里就膈应得紧。
萧仲麟瞥了她一眼,瞧着她冷漠的神色,就知道她又在闹别扭了,不由得暗暗叹气,啼笑皆非。
如果可以,这种事他愿意瞒她一生,更愿意让她逐日忽略掉符锦这个人。但她已经知情,不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如何应对,来日兴许会成为别人挑拨他们的由头。
今夜会让她怎样看待他,会不会又再度疏离相待,他权衡不出。
占据着原主的身体,也得到了不少欢欣,时不时的受点儿罪也是理所应当。
她若又开始质疑、否定他,他也没辙,再耐心尊重着哄劝着就是了,低声下气些也认。日子总得过下去,何况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这是他反复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不认为有比这更稳妥的选择。
等了好一阵子,太后过来了。
萧仲麟仍是没有起身,只对卓永道:“除了你,宫人一概遣出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与符氏说给太后和皇后听。”
卓永与符锦先后称是。
木香听出玄机,即刻望向许持盈,见对方点头,便放轻脚步出门。
婉容则做不到干脆应对,太后亦是。
太后问萧仲麟:“皇上要哀家和皇后听的,是怎样绝密的大事?”
萧仲麟抬眼凝视着她,眼神如刀子似的,语气冷飕飕的:“若是不想听,回宫便是。”
“……”太后被噎了这一下,便知道预感成真了,当即摆手遣了婉容,脑筋则飞快地转动起来。她得试一下,看能不能让这件事发展到死无对证的地步。
萧仲麟则望向卓永,“要有分寸。”
四目相对时,卓永便明白萧仲麟指的是什么,当即笑着躬一躬身。
许持盈则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卓永心里有数,笃定萧仲麟要让太后知道的,只是宁王对皇权的蔑视、挑衅与算计,为此,便显得语出惊人地道:“符氏亲口向皇上承认,她已不是清白之身,与她有染的人,是宁王。”
“一派胡言!”太后当即震怒,手掌重重地拍在座椅扶手上,继而霍然起身,手指着符锦斥责道,“贱婢!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