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妖孽,你杀父戮母,以色侍君,迟早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凄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慕容非有些百无聊赖的听着。
杀父戮母,以色侍君,除了这两句话,他们还能再说些什么有趣的呢?这么想着,慕容非拍了拍手,随即冷眼看着那叫嚣之人在各种刑具下支零破碎,骨肉成糜。
正在被刑求的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可惜做人太贪了些,连赈灾的款项也敢侵吞,于是天子震怒,朱笔玉批,明黄定案,便是一朝落马,身陷囹囵。
及至不成人形。
三木之下岂有勇夫?
被锁着的人咒骂早就歇了,此时更是连哀求的声音也几乎没有了。
“大人,再这样下去,人大抵是不行了……要不要,先缓一缓?”旁边有人凑过来询问。
慕容非看着对方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他现在像是心情不好么?或者他真的如此可怕么?
只是这问题对方是当然不会回答的,而慕容非其实也没有想要知道的意思,便只随意回了:“继续吧,不是还有好几种没试呢?昏了就用重手法弄醒,死便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动刑之人眼中的惊惧越重。却不敢违命,很快,牢中便又响起了新一轮的凄厉惨叫。
不过到底是行伍出来的将军,虽叫得凄厉,嘴巴却死死的闭着,怎么也没把幕后之人说出来……倒有两分骨气和愚忠。可惜他大抵想不到此时所有的情报都已经摆在龙案上了吧?
想到这里,慕容非不由一笑。
周围依稀有几声抽气响起。顿时,挥鞭子的越发用力了,拿烙铁的几乎要把烙铁戳进肉里,而捏着针则已经把针对准了眼珠尖……
慕容非饶有兴味的看着。
既然情报都到了手,此时亲自来观刑当然不是为了再从对方嘴里听见什么证实什么,而不过是……
不过是,为那人出出气罢了。
想到那人前几天里为这件事夜夜伏案,连带着还要承受各方面的压力,慕容非之前刚刚升起的好心情在这一瞬尽数褪去,但面上的笑意却越发漂亮——这是他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了。
于是,微笑着的慕容非看一眼那被刑求之人的模样,估摸着对方大抵撑不过今夜后,便指使旁人用了贵重的药材,一边吊着人一边用刑——务必让其一一试过各种新鲜玩意后再死。
羽国施仁政不动大刑没关系,他手里头有东西就好。惬意的看了刚刚清醒吼叫着要个痛快的人一眼,慕容非随即转身离开。
无意在外头多做停留,慕容非简单的交代了心腹两句话,便径自回宫。
宫内,那人依旧埋首案牍。
慕容非微笑着凑了过去,然后心情大好的看着那人恍然回神,隆起眉心——为他身上的血腥味。
其实不是不知道对方不喜欢这个味道,当然也并不是喜欢这个味道。而只是高兴,高兴对方能够注意自己,以及就算不喜欢,也并不多说的这份心意。
恍然回神的人很快又重新沉浸到了如海的奏折中。
慕容非看着有些皱眉。刚想开口,却不期然的想起了自己昔年的一个愿望——‘权倾天下,富贵荣华’。
当初许下这个愿望,他的本意只是希望能够不再受人节制,只是……
只是,当年到底是年轻了。慕容非暗自想着。人活于世,又怎么可能不受节制呢?当时那人听着他的话,只是笑了笑……想来是早就知道这愿望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轻轻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