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微微一怔,慕容非便明白过来。让侍卫拿令牌去宫中请了太医,他便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都下去,自己则走到姬容床边,弯下身子轻声道:“殿下,那位来了……要不要见一见?”
“耶律熙?”姬容有些讶异。
慕容非点了点头。
“他不是走了……”这么说着,姬容一皱眉,复道,“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慕容非应了一声,转身便出了房门。而就在他出房门的那一刻,耶律熙已经推了窗子自个跳进屋内。
距离慕容非出去到耶律熙进来,只有短短一会的功夫,但姬容还是已经坐直身子等着耶律熙。
“怎么还没……”姬容本想说还没走,但看着耶律熙的衣着,他顿时换了另一句,“怎么回来了?”
耶律熙并不言语,而是自个搬了张椅子道姬容床前坐下,方才道:“你躺着休息吧。”
姬容微微沉了脸。
“休息罢。”耶律熙重复一遍,眉宇间再没有往常那些许的洒脱和随性,“姬容,你很早就知道了罢?”
这么说着,耶律熙伸手抹去了姬容唇边残留的一点血迹。
神色虽有些冷淡,但姬容倒没有躲过耶律熙伸出的手。
抹完了血迹,耶律熙低头沉默一会,而后道:“还记得吧?在回来这里的第一天,我有见过你喝药。”
姬容依旧没有说话。
耶律熙也不在意,只淡淡道:“药里有无根草的味道。”
姬容的手稍稍握紧了。
耶律熙看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会,忽而笑道:“无根草很奇特。虽叫着草,却有花的香味,很淡,但就算熬成了药也能闻出来。但除此之外,它却可以说是种废草,没有任何药用商用价值,只除了……”
耶律熙偏了偏头:“姬容,我记得你们羽国有一种特别的毒药吧?名字忘了,但效果显著,吃下去了,不论再是武功高强也要被它生生治死……而这种毒药的解药的其中一味主要药材,似乎就是无根草吧?”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姬容终于开了口,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耶律熙却笑了:“我知道的若不清楚……”他伸手挽起了姬容的衣袖,衣袖下的一小截手臂呈淡淡的青紫——是一种灰败的颜色。
耶律熙记得清楚,这种颜色昨日还没有出现。
“我知道的若不清楚……”耶律熙重复着,“你就不打算说了是吧?——姬容,你是打算瞒住所有人吧?”
姬容没有说话,却不再挺直身子,而是向后靠着榻边。
耶律熙沉默的为姬容重新整好了衣袖:“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你羽国弄出来的毒药,没理由你自己解不了。”
姬容突然笑了,他开口,神色中有淡淡的疲惫:“耶律熙,你信不信命?”
耶律熙抓着姬容手腕的手忍不住用了劲:“我以为……”他开口,却惊觉自己竟有些说不下去。定了定神,耶律熙慢慢放松手上力道,“我以为……你是不信的。”
“我信。”姬容笑了笑,“这天待我足够宽厚了,所以……”
姬容笑着,一如往常:“所以,我信。”
耶律熙一时恍惚,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