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朝宪说,“反正死不了。”
朝文斌闻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再反驳。
父子俩紧接着又闲聊了一二句,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年轻的护工开口提醒道:“先生,该洗漱休息了。”
“你大病初愈,”朝宪于是也说,“也别太劳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便要转身要回去,可正当朝宪走到门口之时,病床上的朝文斌却忽然又问了一句:“郁琰有消息了吗?”
朝宪的轮椅停了:“你担心他?”
“他爸爸当初也是因为信任我和兰淳,才立下了那份信托遗嘱,”朝文斌叹了口气,“早知道会弄成这样……”
顿了顿,又切齿道:“也是朝弋那臭小子混账。”
朝宪却不以为然,冷嗤一声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愿意?我看那姓郁的精得很,你儿子要真对他搞强迫那一套,他难道还不会说了?白长了一张嘴?”
“无蜜不招彩蜂蝶,朝弋虽然犯了错,但你也别替那姓郁的辩白。”
朝文斌:“可小郁他到底……是我和兰淳看着长大的孩子。”
“……爸?”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而后才阴声道:“朝弋名下的那几套房产我都已经让人去翻查过了,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还是前一周老徐从集团账上找到了几笔不太对劲的资金流向,都是朝阳和国外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签的订单生意,而且都是朝弋亲自经手,派人出去一查,果然那边只是个空壳子,”朝宪说,“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那小子差人在临近n市的海上租下了一个岛屿,但那栋房子我也找人仔细翻查过了,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不过据说是可以看出近期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我估计那个姓郁的早跑了。”
朝文斌将信将疑:“那他怎么不回来a市?”
朝宪讥诮地:“做了这么没脸的事,你以为他还有脸回来面对你和孟兰淳?”
朝文斌眉微蹙,偏头吩咐护工:“小芸,去给我倒杯水。”
护工从善如流地拿着只半满的保温壶走进了茶水间。
朝文斌紧跟着压低了声音:“兰淳当时还去他房间里看过,身份证和护照都没拿走,他还大着肚子,一个人能去哪?”
“你管他去哪?”朝宪也皱起眉,他忽然开始觉得这个儿子也有些不可理喻,“身份证和护照都能补办,再说了,他一个二十好几的人,还能出什么事?”
顾忌着他才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朝宪没敢和他大声说话,心里虽然有气,但言至此处,也就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