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茵嗓音急切带着几分颤抖,明显是被吓到了。“奴婢远远瞧见女尸身上的衣服很像何香,何香怕是凶多吉少。”妤妃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知道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宫里死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没想到会轮到她宫里的人。“过去看看。”妤妃起身疾步走出去。香茵闻言紧随其后。妤妃赶到御花园时,荷花池里的女尸已经打捞起来,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缓步上前正好看见被池水泡的脸,一只眼睛空洞洞的,吓的她倒退好几步直到撞上一堵肉墙才停下来。她抬起头,看见箫擎那张冷峻的脸时,本能地退开。惊魂未定的她,忙福身行礼,“皇上。”皇帝路过御花园,远远的就看见妤妃站在那里,一袭紫蓝色的宫装,显的她弱柳扶风。想到她毫不犹豫地喝完避子汤,眸色蓦地一冷,“你来这里做什么?”妤妃低眉颔首:“臣妾宫里的宫女失踪了,得知荷花池里有女尸很像何香,便过来瞧瞧。”皇帝闻言抬眼看向她的身后,只见距离她不远地地方躺着一具女尸,四肢全无,死状极惨。他收回视线,见妤妃的脸色很差,显然是被吓到了。“那女尸是你宫里的?”妤妃道:“臣妾还没确定是不是。”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妤妃走近些瞧瞧,是不是你宫里的人。”妤妃闻言身体一僵,那女尸死状极惨,皇帝这分明及时故意让她去看。“是皇上。”妤妃咬着唇,转身望向那句女尸,缓步走过去,没走一步脑海里都会浮现刚刚看见的一幕,双腿不由自主的发软。等走近了,再次看见那张惨白没有眼珠的眼睛时,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虽然被挖了眼睛,她还是认出那是何香。不止眼睛被挖,手也没了,双腿尽断,连皮带胫的拖在地上。“妤妃可认出来了?”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冷沉的嗓音,不用回头也知道皇帝正站在她的身后。“臣妾认出来了,是臣妾宫里的宫女何香。”连妤妃自己都察觉出自己的嗓音颤抖的厉害,与同这身子,不受控制。皇帝自然也察觉到她颤抖的嗓音,这才满意地离开。妤妃回到毓秀宫,当天夜里就发起高烧,噩梦连连。次日高烧不退,香茵急的去找太医。妤妃不得宠多年,请了好几个太医都不愿意来。不是被齐妃喊走了,就是被皇贵妃叫走了。最后只剩下一名很年轻的太医,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刚来的。“就你了。”香茵拉着太医就往毓秀宫走。“等一下。”闻太医提着药箱匆忙跟上去。毓秀宫内,闻太医诊完脉后,忙开了一副退热的方子。
一副退热的药喂下去,香茵略微松了一口气,希望高烧快点退下来。热闹的街头,人来人往。谢驰笔直的立在摊位后面,从一开始的无聊到现在的期待,其实就是好奇。以前以为那些道士都是疑神疑鬼,现在他知道,有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傅元宵手里拿着肉包子,一边啃一边在等今日最后一个顾客。就在她手里的肉包子快啃完时,有人走过来。是两个人。沈星移笑着打招呼,“元子师父。”傅元宵摆摊的名字叫元子傅元宵刚咬了一口肉包子,腮帮子鼓鼓的,说不了话只能点点头算打招呼了。沐承宣看见元子师父那刻,严重怀疑沈星移是在耍他,他指着元子师父道:“你说的就是他?他才多大,你是糊弄我来的吧。”沈星移轻笑,“我怎么会糊弄你,别看他年纪小,还是有实力的。”傅元宵吃完最后一口肉包子,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角。沐承宣瞧见他手里粉色的手帕,嘴角抽搐的厉害,一个男孩子用女孩子的手帕,好奇怪。沈星移视线望向元子师父,温声笑道:“他是我朋友沐承宣,他说话不经脑子,元子师父不要介意。”傅元宵看了一眼沐承宣,看着好像比沈相依年纪还要小一点,她不在意道:“我不与小孩子计较。”沐承宣闻言有些不高兴,“你说谁是小孩子?”沈星移拍了拍沐承宣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别忘了你今日是有事找元子师父帮忙的。”沐承宣闻言望向元子师父,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眼神带着质疑,“你真的有那本事?”傅元宵从摆摊那天起,就受到很多人的质疑,皆是因为她是年龄,看着太小了。“你先说来听听。”沐承宣现在也是没办法,只能先试试了。“我爹五日前上早朝回来,突然拿着绳子上吊,还好我母亲发现的及时,可是,我爹半夜又去跳湖,若不是府里的家丁发现,我爹就一名呜呼了。接下来这几日,我爹总是想尽办法去想寻死,在此之前,我爹并无反常举动。”傅元宵闻言大约猜到了,“没猜错的话,你爹应该是遇见了替死鬼。”沐承宣若不是听沈星移提起过,肯定为他是在胡言乱语。“那要怎么办?”傅元宵提笔写了一张符,递给沐承宣,嘱咐道:“把这张符缝在你爹的衣服上。”沐承宣接过他手里的符,狐疑地看了一眼他,心想不管有用无用,试试就知道了,沈星移不会诓他。然后付了五十文钱。傅元宵拿着五十文钱塞进布袋里,扭头望向秦驰,语气欢快,“收摊回家。”秦驰也不迟疑,开始利落地收拾桌椅,他知道,自家小姐是急着回家吃午饭。沐承宣看见他收摊,疑惑地问:“距离午饭时辰还早,你就收摊了?”沈星移笑着替元子师父解释:“他每天只接三单,凑巧,你正好是第三个。”傅元宵在沐承宣惊讶的眼神下,迈着欢快的步子朝王府走去。“就他这样摆摊,还不得饿死?”沐承宣对沈星移道。沈星移笑了笑,“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