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拔下腰间匕首割破手掌,鲜血瞬间溢出,就这样盛着满手的血覆盖住了左脸。
鲜血慢慢涂抹均匀,手掌移开,红与白赫然形成强烈冲击。
“谢辞!”
生涩的汉文从城上主将的口中喊出来,谢辞勾唇笑笑。
半张血面开始是为了遮掩样貌,后来变成谢辞的标志,再后来杀出了声望不再需要什么标志时就变成了一个信号。
一面染血入地狱,一面远尘留人间,是势必破城的信号。
“传我将令,半个时辰攻破忽布城,后退者斩。”
“是!”
传令兵将将令传达至全军,谢·辞仰头对望敌将朱唇微启:“攻城。”
“攻城!”传令兵大喊着举起手中旗帜,攻城车率先冲出,身后杀声四起。
娿罗的战鼓响彻天际,羽箭不断射在攻城车和盾牌上,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火速替上,速度只进不退。
竹越策马走到谢辞身边:“将军,弓。”
谢辞接过弓仍立于原地,眼睛锁在敌将身上,双方视线交汇,相距之远看不清对方的脸,却感受得到源自另一端的杀意。
四周充斥着战鼓与怒吼的声音,攻城车一下一下撞击着城门,很快,攻撞城门的声音盖过敌方渐熄的战鼓。
城门的缝隙一点一点扩大,终于随着一声巨响,城门倾倒无情地将守城士兵压在下面。
城门大开,群马冲锋而出厮杀的声音愈发刺耳。
在破釜沉舟顽抗之势下,谢辞望着城楼将弓箭拉满,长箭破风精准地射断城楼上娿罗的军旗。
城破,旗倒,士气衰竭。
再搭箭战鼓随之破裂,谢辞挂好弓箭攥紧缰绳用力一扯,照雪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奔入忽布城。
白马越过人群和尸首,长剑挥动见血封喉,马蹄一跃数阶直登城楼不下半刻便杀到了敌军主将身前。
剑身用力一甩,鲜血洒在砖墙上,谢辞居高临下望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却已给出十足的压迫感。
弯刀出鞘,敌将大喊着冲杀过来,谢辞控制着缰绳躲过,白马转至身后马蹄猛地抬起踏在敌将的背部。
强烈的冲击常人难承,正值壮年的娿罗将军未受得住跪了下去,内脏受震吐出一口鲜血。
谢辞下马踢起男人手中的刀握住,迅速刺入冲到近前的那名士兵的胸口,接着斩杀五六个后继之人。
冰冷的剑刃搭回敌将的脖子上,谢辞用力将其踩在脚下,不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主将被俘,城楼上剩余的兵卒相互看看犹豫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兵刃相击的声音逐渐消逝,脚下的忽布主将不断喊着什么,语言不通谢辞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