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我们杨家的人不是白死了?”
“不会白死的,顶多出不了这口恶气,”聂锋说“到时我们就对美国政府漫天要价,他们藏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不给的。”
这时聂锋只感心里负担越来越重:原来在国内待得好好的,从一个被女友甩掉的无业游民,到有三个极品美女老婆,又到成了票房过亿的影星外加电影公司老板,还求什么呢?偏偏要逞英雄,为民除害,帮老婆她姐姐报仇唉,现在不但骑虎难下,这只老虎都快要把我给吃了。
一想起有那么多事等着自己做,聂锋不但没有英雄的感觉,而且都快要烦死了。想想当年大学时c401的四个人一起打游戏、熬通宵,为了交网费买游戏点卡而一日两餐,有时穷到晚上买一碗炒粉,在老板鄙视的目光注视下就拿了粉店4双筷子,回到宿舍后四个人分着吃那种贫穷但却简单快乐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锋哥,锋哥?”杨奇见聂锋愣愣的,这会谁都可以愣,就是聂锋不可以,于是急忙叫了几声。
“嗯。”聂锋应了一下,却没再说话。
“锋哥,”杨奇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想去日本。”
“日本?这时候你还想去日本?”聂锋瞪大了眼睛看他“你爸你大哥和姐姐都还不知在哪里,你竟然还想到去日本!”
“锋哥,”杨奇一听聂锋的口气就知他误会了自己“日本我是一定要去的,祸是我惹出来的,我必须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不担心我爸他们,只是我待在这里,除了当摆设外还有别的用处吗?”
长期以来杨奇不管家族生意,渐渐的也只是得别人叫他一声“公子爷”而已;自从杨奇这次回来,就连杨家的其他老大也对他指手划脚,不断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与他。这一切,对于年轻的杨奇来说又怎能不气闷。
聂锋盯着杨奇看了半会,又用念力去感知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叹气道:“你是不甘心让毛利背上恶名,才紧巴巴地要过去查出真相吧”
“是的,”杨奇坦然道“我爸是我爸,我是我,说句不孝顺的,就算杨家垮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15岁那年就开始自食其力了,这些年来我爸给我的钱,我一点都没动地扔在银行里!”
确实是够不孝顺的,就算这黑帮垮了跟你没关系,你老爹的命也跟你没关系?
聂锋从小就受中国千百年来的儒家思想教育,认为一个人如果连父母的性命都不顾,那他跟家畜有什么区别。但聂锋却找不出理由反驳他,透过丝丝的念力感应,他十分清楚杨奇内心的感受,而且事实上,杨奇就算留下,他也只能是傀儡。
聂锋骨子里天生一股逆反劲,加上念力感应的作用,他竟渐渐认同起杨奇的话来。聂锋甚至觉得,认识杨奇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那么“man”地敢说敢做,自己也莫名地感动起来。
不过认同归认同,话从聂锋嘴里出来却成了另一句:
“不行,你留下,我替你去找毛利英夫。”
杨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但看他的脸色是一百个不愿意,于是聂锋又说:
“你听我说完理由,再决定是不是要自己亲自去日本。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我22岁待在大学的那段时间还靠父母活,你就比我厉害得多,所以没人能阻止你做任何事。”
杨奇想了几秒钟后点点头。
回来说了好久的话,聂锋觉得有些渴。他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随手从里面拿出两罐红色的东西,扔了其中一罐给杨奇,然后才发现那是一罐红色的“王老吉”他笑道:
“没想到在美国也能喝到这个,看来你爸上次也不是酒后失言才唱的国歌,他是真爱国。”
提到父亲,杨奇不禁心里一酸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还没成年就不花父亲给的钱,但说他心里没有杨雄这个爹是不可能的,特别是他身上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
聂锋关上冰箱门,用食指扯开易拉罐,仰头喝了几口,只觉冰凉清爽的液体从口中流入喉咙、又到达腹部,苦中带甜的味道在嘴里回荡着,令他有说不出的舒服。
此时天已基本亮起,透过墙上的大洞,杨奇看到外面触目惊心的一幕:楼下花园的地面上染满了红色,空气里飘散不去的腥味,让人一看就知那红色的是什么。
“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