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伊恒双眼发黑,胸腔中的怒火霎那间被恐惧取代,手脚凉得如同置身冰窖。
她真的生气了,不要他了。他就是想让她来看看他,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应如风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伊恒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追上去大喊:“皇上,你别走,我知道错了,你生气就打我吧,别休我。求你别不要我。”
歇斯底里的声音未能挽住她的脚步,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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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沐惊尘出手之前,应如风跟母皇应泽寰促膝长谈了一次。
应泽寰深感无奈,她不是没劝过沐惊尘放手,然而他比年轻的时候更加偏执,说什么都不肯,一定要让应如风立追月为后。还声称应如风太年轻,会走错路,需要自己帮忙把持朝政。
应泽寰深知没有一个皇帝能忍耐皇权被威胁,所以她选择当太上皇之后毫不留恋地撒了手,每日带着众卿游山玩水,潇洒度日,可惜沐惊尘没有这样的觉悟。
应泽寰叹声道:“你们父女俩之间的事情,朕不会插手偏帮。只是不论结果如何,别让朕知道。”
应如风点头,“多谢母皇恩典。”
应泽寰抚了抚发痛的心口,“如风,你或许想象不到,你爹当年是个多么温柔的人。可惜岁月改变了太多东西。”
“母皇,是爱模糊了你的记忆。父卿他从来都没有变过,您心里清楚。”
“你这孩子,一点美好都不肯给朕留啊。朕当年处置莫丞相,就是为了敲打惊尘,可惜……”应泽寰摇了摇头。
应如风恍然大悟,“莫丞相是父卿的人。母皇,你早就知道父卿还活着?”
“几年前朕就察觉出朝堂中有一股隐在暗中的势力。朕起初以为是丞相心怀不轨,后来才知道她是受到要挟,被人当做站在台前的幌子。莫丞相不肯吐露背后之人,但朕从她背后之人的行事风格中,隐隐猜到跟你父卿有关。”
应如风不解,“既然如此,宫变那日母皇为何还要跟父卿走?”
应泽寰无奈,“再理智的人,也躲不过情之一字啊。”
应如风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个问号。智者不入爱河,她就不趟这浑水了。
应如风离开前,应泽寰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如风,朕要离开京城,带着你爹爹们出门游历。如果你父卿愿意放下一切跟朕走,你可以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