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兔崽子!”五绝作势要用草药扔他。
“那可是千年灵芝,”独活眉眼上扬,十分笃定,“师父才不舍得拿来打我。”
“那我换个不值钱的不就成了?”这话戳中了五绝心口,他不由埋头嘟囔,“真是养了条腹中长虫!”
说完五绝重新忙活起来,独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又晃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师父,胡长深的父亲死了。”
“谁?”
说着五绝转身过去拿另一个笸箩里的药材,根本没将独活的话放心上。
“胡长深的父亲,死了。”
独活一字一顿,又说一遍。
五绝这才听懂了。
……,这年纪大了总要走的,”五绝眼睛一转,反问:“你怎么知道,又见过胡长深了?”
从前胡长深可谓独活的跟屁虫,年纪比独活大不少,独活的医术却远在他之上。不过后来两谢交恶,走动才少了些。
而且五绝一向不干涉独活,他在外头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若是独活不说,他也不会追问。
“谢府厨娘传的口信,”独活忽然想到什么,蹭地站起来,“师父,您不是在研制岭南的蛊虫,能不能——”
“现在还不能,”五绝认真想了想,无奈摇摇头,他虽自称鬼医,救人杀人也并非当真只在一念之间,他只是希望他的病人能够惜命,“而且那也只是师父的一个想法,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独活就又坐了回去,半晌才道:“师父一定可以。”
“小兔崽子,”五绝不听他溜须拍马,笑骂他那一根筋的小徒弟,“过来帮忙!”
独活哦了一声,再上手便专心多了。
想不通的事便别多想,想不明白的人便先搁一边。
“要想去探望那就去,”五绝眼睛在五花八门的药材上晃,“别别扭扭的像谁呢?”
“师父。”
于是觉得自己很开明的师父五绝转过头,就看见他家小徒弟面无表情地举着根药材——
“你也分错了。”
“我哪有!”“就是分错了。”
师徒俩温馨不了一刻,每日里大半的光景都在拌嘴,正这时念一忽然过来。
五绝还以为是谢元贞不舒服,赶紧起身拍拍屁股,“怎么,是你主子又咳嗽了?”